:“零件都停產了,是不是修不好了啊?你們白河公司給賠嗎?”

安東:“……”

“艾利歐特怎麼樣了?會不會被打壞了?艾利歐特你在嗎?”

幾秒鍾之後,艾利歐特的聲音在駕駛室中響起:“現在才想起我來嗎?”

“我一直都有想你的!”夏佐連忙表忠心,“你怎麼樣了?”

“……已經奪回控製權了。”

“那你怎麼不現身?”

“……投影裝置打壞了。”

夏佐回頭抓起安東的衣領,恨不得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他身上:“你們賠我啦!”

四天後,新勃艮第星係首府,第戎。

“奶茶”號停泊在太空港的船塢裏。早已有白河公司的員工在船塢中迎接。第戎是白河公司的地盤,他們在太空港有專門的卸貨通道,甚至可以免去海關的檢查。

安東將“巴左克”的頭顱和身體塞進黑盒子裏,自己拎著“星彩”號的中樞,下船與同事們會和。幾名員工卸下了黑盒子,準備直接運往白河公司在首府的科研部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就在黑盒子從船上放下來的時候,星際刑警突然包圍了太空港,以“窩藏嫌犯”的罪名將在場所有人員拿下。繼續調查之後,他們還會發現白河公司違反了銀河聯邦議會第81329號法案,違法製造了類人機器人。整個白河公司都將麵臨整頓。

一個月後。宇宙中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奶茶”號正向最近的超空間中繼站駛去。飛船內,船長夏佐正在計算修理控製台的費用。既然控製台的零件已經停產,他決定幹脆把它整個換掉。這當然要花費一大筆錢,但是夏佐願意花這錢。艾利歐特的投影係統被打壞了,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現吧。

“艾利歐特,還有多久才到中繼站?”

“大約27小時。”人工智能回答。

夏佐現在隻能聽見艾利歐特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形體,這太別扭了。

“到了中繼站,我們要去哪兒?”艾利歐特問道。

夏佐想了想:“我們去哈德良星係怎麼樣?”

“那兒還是尚未開發的蠻荒區域。”

“對!我從中介人那兒接了個探礦任務,如果能繪製出一幅完整的礦區圖譜,那麼不僅能還清欠款,還能給你弄個新控製台。”

人工智能沉默了一會兒,說:“謝謝。”

“你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

“沒什麼。大概是被打壞了的緣故吧。”

因為艾利歐特沒有投影,夏佐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才好。他隻好盯著牆角的小機器人,把它當做艾利歐特。

“你不擔心白河公司追殺你嗎?”

“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沒空管我啦!”夏佐得意洋洋地說,“而且我現在受‘證人保護計劃’的保護,他們找不到我的。”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艾利歐特說。

“什麼?”

“安東一直在監視這艘船,你怎麼找到機會報警的?”

“哦,那個啊。”夏佐在駕駛席上伸展著身體,“我病好了之後就報警了。在到達霞多麗之前。”

“那麼早?”艾利歐特語帶驚訝,“你那時就察覺冒牌‘巴左克’不是人類了嗎?”

“不。我報警是因為另外的原因。”夏佐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嘴角不由露出笑紋,“你想啊,‘星彩’號上的人都死光了,可凶手是誰呢?存放貨物的倉庫隻能從內部打開和上鎖,而我進去時倉庫門是鎖上的,而倉庫裏又有個死人。要是在偵探小說裏,這就是典型的‘密室殺人案’。”

死者要麼是自殺,要麼是他殺。看他死去時的情形——脖子被擰斷,頭部轉了180度——顯然自殺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他殺,凶手是如何製造密室的呢?倉庫門無法從外麵上鎖,要鎖上門,那麼肯定要留一個人在倉庫裏。而倉庫裏除了死者,就隻剩下“巴左克”了。

“所以我判斷,要麼‘巴左克’就是凶手,要麼他至少是幫凶。現在看來,他就是凶手無疑。為了不回到白河公司,他殺光了船上所有人,但是如果就這麼逃跑,不止白河公司,星際刑警也會追緝他。他料到白河公司不願讓他的身份暴露,肯定會趕在警方之前派人回收他,所以他殺完人後又回到倉庫裏,鎖上倉庫門,躺回箱子中。他身在箱中,就沒辦法再把箱子放回抽屜裏了,於是幹脆讓那死者拎著黑箱子,故弄玄虛。我當時還不知道他根本不是巴左克,隻是覺得他是凶手,又是基輔的將軍,他罪無可赦,但是應該受到公正的審判,不該被秘密處死。所以我就報了警。現在我是汙點證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