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刺”一聲。
幾滴血落在夏雲朵臉上。
她手上染滿鮮紅,一雙杏眼赤紅。
“夏雲朵你在幹什麼?”
耳邊響起冰冷的聲音,像是冰天雪地裏的冰渣冷得直讓人發抖。
夏雲朵搖了搖有點昏沉的頭。
垂下視線。
一隻骨骼分明,白皙修長的手指,正握住她手中的水果刀。
鮮血涓涓的往下流。
夏雲朵沒有抬頭。
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麵上的血跡。
她腦海裏回蕩的還是冰冷的聲音,心跳像是慢了幾拍。
握住刀的手觸電般的鬆開。
“哐當。”
水果刀落在地上。
“江祈然……”她輕聲喃呢。
還想說什麼,張張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像是被人摁住,無法呼吸又癢又痛,心髒也像被人狠狠捏住,一下一下的捶打。
不會很痛就是很難受……
她竟然還會夢見江祈然?
他不是早就丟掉她了?
為什麼要阻止她!
為什麼連在夢裏她都殺不了那個狠毒惡心的女人!
“朵朵是你醒了嗎?”
房間的小陽台上站了一位氣質雍容華貴的夫人。
她聽見身後的動靜。
有些疑惑的轉過身。
她拉開窗簾,抬起的腳瞬間收了回去,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朵朵?這是什麼?”
白色的地板磚上滿是血跡,尖銳的水果刀躺在血裏。
她慌亂的退後兩步。
突然想起剛剛她站在陽台上的位置。
她溫柔賢淑的臉上瞬間蒼白,雙眼緊緊的盯著夏雲朵,“朵朵,你剛剛想幹什麼?”
“當然是幹掉你咯。”
夏雲朵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果刀,眼底閃過幾分惋惜。
她語氣輕快,像是小孩子找到新的遊戲,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江祈然站在一旁,隨意撕下衣角。
聽到夏雲朵的話,他纏手的動作頓了頓。
“什麼?”雍容華貴的夫人不可置信的提高音量。
她張大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眸,不可思議的說:“夏雲朵!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就算你從來都不會叫我一聲母親,可我從來都把你當做親生女兒啊!”
她傷心的捂住心口緊緊的盯著夏雲朵質問。
“親生女兒?”夏雲朵有點想笑。
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麼可笑的話。
她顫抖著手,指向夏雲朵,一臉傷心欲絕,“太傷我的心了,夏雲朵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要回去跟你父親好好說說,讓他好好管教你,你,你現在太可怕了!”
“父親?好好管教我?”
夏雲朵重複兩聲,緩慢的抬起一雙毫無焦距又空洞雙眼。
她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歲月好像格外的優待她。
接近四十多歲的年齡,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痕跡,甚至氣質越發的雍容華貴。
再想起她的狠心惡毒。
夏雲朵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可真有意思……”
“父親?好好管教我?哈哈哈哈……”
她笑得有些站不穩。
搖搖晃晃的蹲下身子。
雙手捂住臉。
眼淚從指縫間流出來。
雍容華貴的夫人向後移動幾步,像是害怕病毒被傳染似的,小心又謹慎,連聲音裏也帶了幾分顫抖,“怎,怎麼?你笑什麼?他還管不了你嗎?”
夏雲朵一把抹掉眼眶裏的淚水。
她蹲在地上。
歪著頭笑盈盈的看向眼前的女人。
“那你應該去地獄裏,這樣才能好好地跟他告狀呀。”
她笑得乖巧甜美,像是剛剛做完惡作劇的孩子天真又懵懂。
“你,夏雲朵!”雍容華貴的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我就算了,你竟然還敢這樣詛咒你父親?我現在就要好好教訓你。”
話沒說完,她掄起巴掌扇向夏雲朵。
江祈然安靜的站在一旁,眉頭緊皺,目光跟隨夏雲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