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肢骨瘦如柴,肚子卻保藏西瓜的,“西索,我懷孕了。”
“……”他的眼睛大了一圈,仿佛寧可相信我肚裏藏得是西瓜,“一瞬間,我還以為你會接下去說,孩子是我的呢。”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一個人的寶物。“孩子是我的。懷孕石。”
西索瞪著我的肚子瞪了一會兒,把尚未點燃的香煙扔到了盤子裏。
“了不起。”西索喃喃著似乎是讚美,“除了那些說孩子是我的的女人,我還沒見過什麼正常的孕婦呢。”
“這個嘛,”的確是很像奇跡,“殺起來不過就是一刀一個的東西,但是初步的產生卻要花上數個月,而稍微塑造成型,比如小傑的樣子,時間就如流水這樣的毫不姑息的花費下去了。”
西索了然的看著我:“你說話的方式變了。”
“因為我已經超越你和庫洛洛了呀。這個世界可是要按照資曆排輩的。姑且叫聲前輩來聽聽吧。”單純從數字上說的話。把那些視作草芥也已經是往大了瞧了。實際上已經變成塵埃變成以太之類的東西了吧,“這麼說來,你打倒法警把我劫出來吃個飯,倒是很不怕死啊。”
“隻是偶然間看到你上電視了,看著看著然後突然想到你要是一進去那我要再找你吃飯就不容易了。”
“話說得倒是沒錯。”一如侯門深似海……的說,“但是和我吃頓飯就吃死的話,很不值哦。”
“再怎麼說也是小概率事件吧。基數龐大的時候還有點威懾力,但是怎麼有威懾力也隻是不適合單挑的群技能。魔法從來都是包含強運在裏麵的。”
“原來如此。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我還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起,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吧。”隻不過是我太粗心沒有察覺到。話說回來以前考試準備來不及的時候,常常會采用押題的的辦法,然而我的考試運也是從一開始就很差。總是押不對寶,所以我大概注定就不適合做那些沒有準備,純粹靠運氣的事情。毛主席說得好:不打無準備之仗。如此一來,糊裏糊塗的我從一開始就犯了兵家大忌吧。
“等到意識到是自己的能力出了紕漏的時候,啊怎麼說,覺得大概就是一個詼諧喜劇吧。”
一路走來身後是成山成海的屍體,生物聲音的湮滅從我腳下波散開來。而那之前,再也沒有發出聯絡信號的聯絡器被隨手丟在路上的某個垃圾桶裏——我已經被拋棄了。我步入的人群對此卻毫無所知。而我麵對擦肩而過的陌生的臉,也唯有故作不知。心裏隻是單純的想著:接下來該往哪裏走呢?哪裏才是人煙稀少被人遺棄的地方?
如果回到初衷,為了拯救世界而自負的使用這個能力的話,那麼我那時應該急迫要做的就是趁著夜黑風高跳進路邊這台水泥攪拌機裏,然後安靜的等待被砌進高架橋的橋墩裏。午夜凶鈴裏的女記者也深知,為了挽救人類,隻能把丈夫兒子的血肉做成防波堤吧。但是怎麼能……怎麼甘心就這樣跳進去把自己做了呢?我想不通。
那時候不能幹脆的自我了斷,所以現在就隻能背負起所有人仇視懼怕憤怒的眼神,以及從心底深處泛濫溢出的過度瘋狂的良知。那時要是被揭穿了而與世界為敵,我肯定不會有現在的冷靜與勇氣。
“有罪。”
“沒有。”
“有罪。”
“沒有。”
“有罪。”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有罪。”
“……”
“有罪。”
……
“有罪。”
“……是的。”是的。
“那麼。水泥已經準備好了。”
原來如此,等待我的仍然是許多許多的水泥。
“拉麵已經好了哦☆不趕快下筷子就會糊掉。”
我理想的拉麵是這樣的:很巨大很巨大的海量大碗。首先要吹開沒有一絲熱氣泄露的厚重的表層的油,然後隱約在期間微微露頭的是新鮮的竹筍和香菇,薄薄的滑嫩的肉片——應該是羊肉片。還有青菜——包心菜是絕對不行的,我不喜歡湯裏麵混有這樣怪異的甜味。滾燙的許多的湯,配上少少的麵。麵是重點,糊掉可是人間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