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姨歎了口氣道:“亦軒,放過他吧。他是你夏姨的孩子。”
司亦軒看向冬姨:“這麼說,你們早就在我虛雲堂安插進了你們的人。”
冬姨急道:“不是的,當時你夏姨臨終托孤,還交代一定不要讓司家的人知道,我們實在沒辦法,才會放到你那裏去的。”
司亦軒沒有吭聲,繼續等待冬姨解釋夏姨的事情。
冬姨直視司亦軒,把一切都講了出來:“小黑是你夏姨跟司勁天的兒子。司勁天一直不敢坦白小黑的身份,直到夏姨返鄉得了大病,司勁天也沒敢去看他一眼,隻因為司老爺子的什麼家規,什麼繼承人規定。”
冬姨越講越氣憤。
李奚蘭走上前,安慰著冬姨,對司亦軒道:“亦軒,放了他。他隻是為了感激我們的照顧和撫養。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自有分寸。”司亦軒答道。
此時秦羽卻突然驚呼一聲:“李大夫?”
秦羽終於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眼熟,她竟然是她媽媽住院時的主治大夫。
李奚蘭看向秦羽,諷刺地笑道:“難為你了,還記起我了。”
司亦軒看向秦羽,又看向李奚蘭:“怎麼回事?”
“嗬嗬,我曾是她媽媽的主治大夫,就是我和你爸離開司家的那段時間。”李奚蘭回答道,隨後,她轉向秦羽:“現在是不是有點相信,我昨天說的話?”
秦羽的手顫了顫,司亦軒一把握住秦羽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秦羽感覺到司亦軒的手掌是結實有力的,仿佛能為她撐起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艱難困苦。
“你問問她媽媽得的是什麼病?”李奚蘭冷聲道。
秦羽沒等司亦軒問她,直接回答:“當時小,我也不太清楚。聽爸爸說是腸子上的病。”
李奚蘭繼續道:“知道我給你的藥,你拿去救學運的藥是誰研製的嗎?又是為誰研製的嗎?”李奚蘭越說越激動,最後吼道:“是你爸,你爸為了救她媽,不分晝夜地找資料,努力了一個多月才製出了新藥。就在新藥製好的第二天,你爸和我得到吳叔的幫助,把你救了出來,你還記得他在路上接了一個電話嗎?是那個電話,那個告知他那個女人用了他的新藥還是死了的電話。他當時就失了分寸,加上幾夜沒睡,這才出了車禍呀。你說,我怎麼喜歡那個女人的女兒?我又怎麼能讓我的兒子和那個女人的女兒在一起?我怎麼能不恨她?”
李奚蘭說道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你爸那時候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成天去看那個女人,察看她的病情,和她聊天。那個女人到底哪裏吸引了他?她除了病怏怏的柔弱樣,還有什麼?”
“住嘴,住嘴,不許你說我媽,她不是你說的那樣,她很愛我爸,比誰都愛。”秦羽用力的掩住耳朵,眼淚也濕了臉龐,她不要聽,她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司亦軒將秦羽用力的擁入懷裏,擦去她的眼淚。
司亦軒反而沒有一絲激動,他冷靜地問道:“你確定他是為了秦羽的媽媽在製藥嗎?你有問過他嗎?”
李奚蘭答道:“他不是為她製藥,他會是為誰製藥?他成天圍著那個女人。雖然我沒有問過,但是我找不到他會為誰。那時候,除了那個女人,就是你阿姨生了這種病。可是,你阿姨的事我從來沒有跟你爸說過。”
“沒說過,並不一定他不知道。”司亦軒堅定地說,“爸曾經給我說過,他知道你在製一種藥,而且經常和一個同學在通信討論這個事情。”
李奚蘭愣住,他知道?
司亦軒繼續道:“你有事不告訴他,他的想法也不告訴你。你們怎麼會走到這個地步?你們是經過了多少磨難才走到一起的啊,怎麼會變成最後的樣子?”
李奚蘭跌坐在沙發上,思緒開始紊亂,不斷浮現,她以前沒有在意的場景。
他曾經試探地問過她,是不是他幫她製出了她要的東西,她就能好好地、認真地跟他出國。
她以為那是他的一個玩笑。
難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嗎?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門外司景陽走了進來,“亦軒,司老爺子今天早上五點多去世了。”
司亦軒垂下眼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樣一個戎馬一生的實業家,也就這樣離開了人世。
他不知道他是否是含笑而走的,但是,他知道他能做的已經都做了。
秦羽輕輕靠向司亦軒,司亦軒將她輕輕擁住。
人,總是要珍惜眼前的東西,才是最明智的。
每個人都決定不了自己生與死,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決定自己生活的方式與態度。
77.第二卷 寵無盡,愛不離-第七十六章 心已牽絆,愛不離
李奚蘭聽見司老爺子去世的消息,並沒有感受到預想的報複筷感,反而有了一股強烈的失落感。
她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仿佛周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