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從小就在華閆峰身邊長大,那一定知道華閆峰很多事情,許貞也是因此才想要接近夏心悠。她此前從未接觸過夏心悠,也不知道夏心悠的麵容早已改變,反正現在隻要是有關於華閆峰的事情,她都想要去了解,畢竟,她錯過的時間已經太多了……
夏心悠一見許貞笑盈盈地進來,笑著和她打招呼——
“許總,您這麼早?”
許貞微微一笑,抿著唇角,語氣柔軟,“不早了,我過來找你聊聊天。”
夏心悠心頭一軟,點了點頭,昨日許貞親自登門,她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原本以為她是來找茬的,卻沒有想到她的態度極好,而且她此前似乎根本不認識夏心悠這個人,對於她容貌上的改變,許貞似乎也完全看不出。當夏心悠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她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什麼了。從話語裏,夏心悠聽得出許貞似乎對華閆峰的事情非常感興趣,三番兩次地問到關於華閆峰的事情。
夏心悠見她並沒有什麼惡意,就把她問的關於華閆峰的問題一一告訴了她,她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但是眸底卻始終有一抹悲傷和孤獨。
夏心悠看不清她眸底複雜的情緒,隻是在心底裏覺得她可憐,從老護士的嘴裏,夏心悠得知了許晟輝拋棄她的事情,心中也是極其地氣憤。天底下並沒有不是的父母,可是許晟輝竟然棄自己的母親於不顧,夏心悠一想起就生氣!
夏心悠也因此對許貞有了改觀,雖然知道她以前她處處針對少爺,可是她現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人畢竟都是同情弱者的,現在的許貞在夏心悠的眼底,已經不是那個光芒萬丈的許氏大總裁,隻是一個遭受兒子拋棄的孤苦老人家。
彎彎的眉眼滑過一抹心疼,夏心悠走到許貞的身邊,輕輕拉過她的手,帶著她在病房的一個凳子上坐下,為她倒了一杯清茶,“許總,您有時間就多過來玩玩,我也覺得很無聊呢!”
許貞樂嗬嗬地笑了笑,拍拍夏心悠的手,態度極其親和,“悠悠,謝謝你。不要叫我許總了,叫我貞姨吧。”
夏心悠嘴角挑開,也不想拒絕她的好意,輕輕地開口,“好的,貞姨!”
“今天,華總沒有和你一起過來嗎?”許貞習慣性地將話題引到了華閆峰的身上。
夏心悠微微一笑,臉上綻放出小女人幸福的光芒,”他早上來過了,不過他沒有進醫院,公司的事情多,他最近很忙呢。"
“哦……華氏最近是出了一些問題吧?”許貞眉眼憂愁,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是的,貞姨您應該也略有耳聞吧?少爺最近也是很忙的。”夏心悠黛眉蹙緊,目光滑過病床上的女孩兒,發現她吃了護士送過來的消炎藥之後,又沉沉地睡下了。
許貞微微頷首,表情凝重,順著夏心悠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輕輕歎口氣,問道,“這女孩是你的妹妹吧?”
夏心悠心口一窒,擺擺手,“她不是我妹妹。”
許貞身子一怔,隨即笑了笑,“你們倆長得很像,我還以為你們倆是姐妹。”
“姐妹……”夏心悠閉了閉眼眸,低低地喃著,“我也希望自己有一個妹妹啊……”
“你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嗎?”許貞眼眸閃爍。
夏心悠搖了搖頭,淡淡地開口,“我沒有父母,也許他們已經忘記我了吧,我是在孤兒院被少爺帶回家的。”
許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神色有點凝重,之前已經從David嘴裏得知這女孩是華閆峰的養女,現在卻開始對於她的身世感到同情。可其實她自己也沒有比夏心悠好多少,至少,夏心悠身邊還有很多真正關心她的人,然而她卻什麼都沒有,人人以為她擁有享之不盡的財富和地位,可是其實她一點也不開心,自從華博清離她而去之後,她的生活已經沒有任何幸福可言。
她以前把所有的希望和快樂都寄托在許晟輝身上,為了讓許晟輝在一個健康的家庭裏成長,她甚至和一個僅僅隻見過一次麵的男人結婚了,其實那也隻是她自己編排的一場戲。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可悲,但是一想到許晟輝是自己和華閆峰的兒子,她就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變得驕傲。卻從來沒有想過,到頭來原來隻是一場空。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孩子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兒子,那是仇人的兒子!是沈星的兒子!而她竟然三番兩次派人刺殺華閆峰,這兩晚,一想起之前對華閆峰做過的那些荒唐事,許貞就夜不能寐,心痛得睡不著覺。
唯有見著夏心悠,聽到她說一些有關於華閆峰的事情時,她的心情才會有所回緩。
許貞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路到底要怎麼走,她知道華閆峰不會輕易原諒她做過的事情,但是心裏還是殘留著一絲希望。
輕輕地歎口氣,許貞望著夏心悠,“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的媽媽。”
夏心悠身子一僵,眼眸緩緩抬起,眸底滑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眸光,隨即黯淡了下去,隻是搖了搖頭,“貞姨,謝謝你,不過我……沒有資格……”
“為什麼?我會好好待你,我和你投緣。”許貞的語氣誠懇,她是真心想要對她好的,當然其中也有華閆峰的原因。
“謝謝你。隻是少爺說以後會帶我去見媽媽的。”夏心悠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氤氳出一團暗影,看起來生動迷人。
許貞笑著點點頭,寵溺地開口,“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了,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我。”
“謝謝你,貞姨。”夏心悠勾唇淺淺地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拉過她略顯幹燥的手,輕輕地安慰著,“貞姨,您別傷心了,許公子隻是一時想不通,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等他想通了,他自然就會回到您身邊的。”
許貞眸底滑過一絲陰狠,嘴角噙著一絲冷漠,淡淡地開口,“孩子,你不懂。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就算他想回來,也再也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許貞雖然生病,但是一旦沒有了情感的束縛,大腦的理智和思緒就全部回複了過來,想在許氏重重的保鏢包圍之下,除了他許晟輝許氏大公子之外,還有誰能在她許貞的車子上動手腳?!
一抹陰鷙狠辣的神色滑過許貞的眼眸,迸發出危險熾熱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