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端著一個鐵質托盤,“請將你身上所有除衣物外的東西放在這上麵。”
這是同意他進入了。哈利將東西一股腦兒交給獄卒,隻穿著白襯衫、黑色的長褲和外套、登山鞋走進了監獄的大門,口袋裏插著魔杖——雖然監獄裏不能禁止魔法物品的魔力,但是魔杖是毫無效果的。
跟在獄卒後麵登上旋轉樓梯,耳邊的風聲開始變得凜冽起來,最高層的牢房出現在麵前的時候,哈利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鐵門被打開的清脆聲響驚醒了他,哈利猛然發現自己正凶狠地瞪著牢房大門,趕緊快步走了幾下,避開獄卒的目光,進入昏暗的牢房之中。
“哈利·波特。”一個厚重、沙啞而且蒼老的聲音響起。透過頭頂一扇小小的窗戶投進來的微光,哈利看見坐在木板床上的老人,他的雙手拷著魔法鐵鏈,身上的袍子破破爛爛,骨瘦如柴的臉上布滿了灰塵,頭發糾結在一起,幾乎分不清原本的顏色。
“我大概能猜出你的來意。”蓋勒特·格林德沃微微一笑,他的牙齒都掉光了,看起來格外瘮人,“想要回到過去,拯救鄧布利多,對嗎?”
哈利心裏一派震驚,麵上卻努力保持著淡然的神色:“看來監獄還給你保留了一些能力,比如智商?”
格林德沃獰笑著,冷酷而肆意的目光上下掃視著他:“牙尖嘴利。小子,要知道我可是很樂意送你回去,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辦到的。隻不過——”他陰森森地說,“你要用命來償還。”
“怎麼還?”哈利冷聲道。
“你會死。”格林德沃說道,他看起來快活極了,晃動著雙手,鐵鏈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沒錯,你的確回到了過去。那又如何呢?你還不是死了,死了我的手上,就在我和阿不思決鬥的那一天。哈!你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我隻用一個魔咒就解決掉你了。”
哈利按捺下心中翻滾的巨浪:“我真的回去了?”
“我為什麼不送你回去呢?”黑巫師放聲大笑,“這是我唯一殺死你的機會!”
“看來你和伏地魔還真有共同語言。”
格林德沃驀地收回了所有的表情,隻剩下森然的藍色眼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伏地魔。”他低聲道,“哼!那樣一個蠢貨,居然逼得如此多人送命。”
“你在說鄧布利多教授?”
他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憑什麼推測我說的是鄧布利多?”
“你們……你們曾經是朋友。”哈利不甘不願地說,幾乎能感受到嫉妒在自己的胃裏麵翻滾和跳躍,“我從巴沙克女士那得知的。”
“朋友……”格林德沃喃喃地說,藍眼睛中映照出複雜的神色,“哈!朋友!”
“你到底幫不幫忙?”哈利催促道,他伸出手,冬青木魔杖安靜地躺在手心。
格林德沃連眼皮都不抬:“你不怕死?”
綠眼睛青年垂下眼瞼:“至少,我能讓他被你少傷害一點。”
霍格沃茨校長靜靜地站在聖芒戈醫院的走廊裏麵,來往的人群都對他點頭示意,他微笑著扶了扶巫師帽。忽然,旁邊房間的門打開了,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來人的黑發四處亂翹,棕色的眼中溢滿了歡欣的神情:“歡迎回來,鄧布利多教授!”
“我是來看望新生兒的。”老教授樂嗬嗬地說。
詹姆·波特打開門,好讓鄧布利多進來。白色的房間裏,莉莉正斜倚著靠墊,膝上放著一本合起的書,微笑著注視著他們的長輩兼朋友。她的身邊,擺著一張漆成金紅相間的嬰兒床。
“好消息,鄧布利多教授。”莉莉開心地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