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風陵古渡。
殘陽如血照耀著千百年來依舊沉寂的坐落在黃河岸邊的風陵渡口。
大清王朝被顛覆以來,各地軍閥混戰,今天你打過來了,明天也許就是我做主。倒是把一個大好河山搞得支離破碎,民不聊生。就是自古以來熱鬧非常的風陵古渡也是蕭條異常。沒有幾個路過的人。原本在渡口經營的各家店鋪已經七零八落,沒有幾家了。
就在這個時候,黃河之上居然從山西那邊過來了一艘小船。上麵還居然隻有一個渡客。看打扮卻是一位鈴醫。
鈴醫者,手拿串鈴,搖動之下,走街串巷,為人們醫治些尋常疾病。倒是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份,是一個尋常人不會得罪的人物。
這位鈴醫看似將近三十的年紀,長的極為普通,一身的尋常打扮,隻是手中執有一根用了許久的棗木手杖,肩上搭著一個褡褳。眼睛裏不時的顯露出有些懾人的光芒,打量著風陵渡口。
"應該不會有人在這裏等著我了吧?畢竟那件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
鈴醫在心中有點兒疑惑的想到。眼前的風陵渡口並沒有什麼異樣,就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也是啊,馬上就要天黑了,誰沒事跑到現在已經沒落了的渡口閑逛。在眼光所及之處,隻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屋矗立在那裏。
“先生,那就是我說的風後祠,你可以在那裏過一夜,裏麵的道長也算的善良。要不是你家中有事,我是不會答應在這個時候渡你過河的。”搬舵的艄公見到鈴醫打量著風陵渡口,就給他解說道。
還是在對麵的渡口家裏,這位鈴醫特意找上門去,說是接到家中同鄉帶來的書信,老人有病,繼續歸家,艄公才接了鈴醫一塊兒銀元,答應渡他過河。隻是不建議鈴醫連夜趕路,最好在對麵的風後祠過一夜再走,免得在古戰場上,碰到不好的東西。
鈴醫答應了。但依舊要求現在過河。艄公看在銀元的麵子上,隻好冒著生命危險過渡。隻是今晚也會在風後祠過夜,等明天才會過河回家。繼續自己的營生。
鈴醫其實在兩個月前還不是鈴醫,他叫楊濤,是國民革命軍的一員,上尉參謀。
說是參謀,不過是識得幾個文字,被長官高看一眼罷了。他的經曆有些古怪,能加入軍隊也是個奇事。
他原本是一個藥鋪的學徒,準備回家。卻在一個夜晚住宿旅店的時候被軍隊抓去,扔給了他一身製服,就成了國民革命軍的一員。加入了一個別動隊,命令他跟著大部隊要去進行一項秘任務。
在四周亂哄哄的軍隊正在布置的不遠處,三峰高聳,主峰直插天際。北峰居高,前有兩峰似女乳狀,整個山形遠觀似少婦平躺一般。
“這裏是梁山啊,乾陵?”他不由聽旁邊的一個老家夥叫出了聲。作為一個合格的風水先生,武則天和唐高宗李治的合葬陵墓,老家夥還是知道的。早先他還特意來過這裏,查看過風水,為自己的所學做過對比和驗證。
“對,就是乾陵,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麼?”別動隊的隊長張麻子似笑非笑,有點兒陰森的看著大家說道。
楊濤馬上覺得頭皮一炸,在江湖上曾有傳聞,六七月的時候,聽說在北平孫麻子出動軍隊挖開了慈禧老佛爺的東陵,甚至乾隆皇帝的陵墓也一同被挖開了。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經傳遍了,現在還不知道結局如何,自己又被挾裹到了這裏,難道是也要效仿孫老殿,來個盜墳掘墓不成?
“不,不知道。”楊濤有點兒結巴的回答道。
對於他所知道的來說,這座陵墓可不是那麼好動的。武則天是誰啊?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而且這裏是她和老公李治的合葬墓,絕對有著無數的手段來防賊防盜。搞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那老子就告訴你,就是你想的那樣。挖墳。挖開了這座大墓,裏麵有的是金銀珠寶,我們就可以拿來變賣以後,擴軍擴充武力,為了國家,為了民族,什麼犧牲都是可以的。”
說到這裏,張麻子似乎覺得不夠,又低聲的微笑著說道:”司令不會虧待你們的。有了收獲,大家重重有賞。知道麼?“
然後又抬起頭,看著周圍的別動隊的兄弟們說道:“違抗軍令者,統統槍斃。”
就這樣,楊濤和一幹江湖上的風水先生以及能夠找得到的盜墓賊,都成了別動隊裏麵盜挖乾陵的技術人員。
有著孫老殿做榜樣,這一次的行動也是如出一轍。
乾陵地區整個被劃做了軍事區域,調過來的一個整編師,屬於外圍人員布置警戒,裏麵就是一個爆破隊和別動隊在行動,需要出動人力的時候,整編師可以調撥人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