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1 / 2)

住氣的。妹子想,皇上還是再著人細細查看才好。”

皇上歎了一聲:“倒是想細細查看,可怕的是時日無多。就是他吧。”

於是,我回到臨安的第十日,皇上下詔,將端王第三子梁澤過繼到自己名下,封為太子。

太子加封一月之後,仁皇帝於夜半崩了。

消息傳開,舉國一片哀悼之聲。

新帝登基、先帝發喪,自然又是一陣的忙亂。

待得這些事情忙完了,已是第二年的二月。

春花爛漫,草長鶯飛,又是一個春天。

新帝年幼,士吾、杏林、孟太師、佩芳等人自然成了輔國的大臣。

此時便有人提議,長公主該當監國一職。

監國與我,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再者我這六年過得舒服又愜意,誰還耐煩去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見我不肯,但又有人道鎮國大將軍李謙父該擔起輔國一職。

我自己將此事看得倒淡些,覺得沒有必要。隻是想著男人與女人或是不同,謙父受朝廷猜忌多年,如今端王的兒子成了皇上,與他而言正是個好機會,便寫了信給他,讓他有個準備。

誰知信還未送到,他竟領著人到了。

我原以為這一回他表弟的兒子當了皇上,再無人敢對他如何了,他是來炫耀的,誰知他卻對我道:“想將兵權交給朝廷。”

我問他原故。

他便道:“仁帝在位時,時時想將我置於死地,我手中若無兵權,那便如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不得矣才想了那個屯田的法子。

這幾年,咱們過得雖舒服,可朝廷上下對咱們卻視如眼中之釘,隻不過無可奈何罷。

如今澤兒承了大統,我與他沒有仇怨,他勢必不會害我。如今國家已無戰事,我再握著這兵權已是無用。

再者,皇上今年八歲,已有慧名。有幾位大臣保著,等過個幾年,也能親政了。

若等他親政之時,再由他將兵權收回去,還是被動,不如在他登基初始,地位還未穩,將這份大禮送他。一是表明咱們的心意,二是個雪中送炭的意思。

將來皇上大了,也會感受咱們的心意,到時候,對咱們的孩子也有好處。”

我聽他說得有理,亦是點頭,隻是心中到底不甘,便問他:“經營了這許多年,你就舍得?”

謙父笑道:“經營了許多年不假,可你需知,這兵是楚國的兵,這權也是楚國給我的權,咱們長年住在恩州,確是自在逍遙。可畢竟是仁帝害我在先,多少還有些說辭。

如今天下已然太平了,皇上又換了人,若咱們再抓在手中不放,那別說是旁人,怕是端王,怕是皇上也要多想了。”

我見他說得鄭重,也不再多說,陪著他一路進宮麵聖。

當今皇上梁澤,年方八歲,卻是個沉得住氣有主意的孩子。

自被封為太子後,日日在仁帝寢殿中侍疾,一片孝心堪稱表率。

待得登基後,更是處處尊重仁帝在位時的習慣與政令,小小年紀,表現十分不俗。

謙父以病痛為由,說已不誼再帶兵,隻願從此居個閑職,好好養養傷。

皇上聽後對謙父的請求並未表現出特別的高興與意外,隻是道要與眾臣商議。隨後便十分肯切地詢問了謙父的傷病情況,又賜禦醫與謙父診治。

又對謙父道:“姑丈與端王的患難情義朕是從小就聽說過無數回的,今日姑丈遠道而來,朕心甚慰。”

謙父回到府中,於無人處對我道:“他這個年紀竟能喜怒不形於色,又能把話說得那樣全麵,真是不得了。”

我笑道:“倒是穩重極了,比咱們這兩個楞小子要強。”

謙父笑道:“我看咱們這兩個倒不錯,心熱又直爽,又不是做皇帝,要那麼穩重做什麼?倒是你十二哥,一口氣生了五個,這份福氣倒是讓人羨慕,等咱們閑了,也生他十個八個的,圍成一桌,可多熱鬧……”

三天後,皇上答應了謙父辭去轄河北東西兩路指揮使的奏請,改封謙父為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

謙父原本的鎮國大將軍一職本是從二品,這驃騎大將軍比那鎮國大將軍還高了一個階。隻是我們心裏清楚,不論是鎮國也好,驃騎也罷,都是武散官,若沒有那個轄河北東西兩路指揮使,也隻是個有名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