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父親。”

他一開口,褚靈倒是比較幹脆一些,啟唇便叫了,“父親。”

不叫沒什麼感覺,這麼較軟軟的小女娃叫了父親卻很難讓人不心花怒放的。呂遲幹脆的一把推開褚瑜的手,伸手過去,“來,給我抱抱。”

褚靈扭捏了一下,也便害羞的伸出手投入了呂遲的懷抱,沒一會兒將自己的臉頰嵌在呂遲的頸窩中露出甜蜜的笑意。

呂遲抱著褚靈邁步往裏頭走,一邊走還一邊親親褚靈的臉頰,稀罕的很,“哎,好乖好乖。”

小孩能辯好壞,褚靈幾乎是立刻高興起來,她依戀的抱著呂遲,一疊聲的奶氣喚道,“父親,父親,父親。”

褚瑜給呂遲推到一邊,竟湧起一股子要和個兩歲小姑娘爭寵的嫉妒感,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與無奈。

“阿靈的嘴巴和你的好像啊,”呂遲仔細的看了看褚靈,回頭與褚瑜比較起來。

後也不等褚瑜說話,隻轉過頭去又蹭蹭褚靈的臉頰,高高興興的說,“更喜歡阿靈了。”

褚瑜一愣,後因為呂遲話裏頭的意思笑了起來。

他一句自己說了就忘的話,偏偏灌滿蜜糖扔出來,砸到人頭上甜的人暈頭轉向,將褚瑜前頭才湧起的不悅全都衝到了一邊。

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就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努力朝著那個方向爭取,並不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有卑微的表現,同時保有對自己價值的肯定。這是說起來很簡單的道理,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近乎純真的自信是需要保護與縱容的,就如同善良而不愚蠢,嬌縱而不跋扈。這才是呂遲永遠招人喜歡的一點,也是褚瑜會花所有精力保護的地方。

平民之間,無論秦國晉國,哪一邊都有說呂家交好運的。呂遲是為了秦晉平息戰爭沒錯,然而呂家在經曆大起大落後,又徑直出了個男後。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晉國如今對秦國根本沒有什麼治本的法子,幾乎處於隻能目睹其壯大的地步。

秦王褚瑜有野心,更有能與之匹敵的實力,或遲或早都能使秦國成為一方霸主。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將呂家的大公子視作珍寶,晉國又怎敢就此慢待了呂家。

這是一方麵,隻是另外一方麵對此並不看好的人更不在少數。

自古無情是帝王,多少寵妃從掌中明珠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史書上數出來能單成一國,更不說注重倫理與延續的時代中,男後無法為皇室帶來子嗣已經是致命的一個弊端。

“新鮮不過四五年,準保要變天。”

“可不就是這樣。”

“我看可能四五年的估計都是多的。”

此類言論層出不窮,更有說呂遲將做那籠裏的金絲雀,此後再無自由,成為玩物的。

呂遲住在宮裏,對這類言論聽得少。他自管是自己活的自由自在,該做的,比如將內宮管理的井井有條絕不含糊,不該做的比如夏天偷偷跑去後山上的捉知了,帶著褚靈滿街跑也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