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采薇靜了下,點點頭:“那我去取車。”說著,朝文希客氣頷首,轉身出後台。
等丁采薇走遠,文希似笑非笑地盯住蘇唯:“您夫人好像生氣了。”
蘇唯摸摸下巴,勾起唇角,但笑不語。
文希收拾好化妝盒,微笑看他:“走吧,您夫人隻給了短短一段取車的時間,要是遲到,您夫人估計會更生氣。”
蘇唯看她利落地整理東西,好笑地揚眉:“你不是有話和我說?”
文希撅起嘴,哀怨地看他一眼:“不敢耽擱您的正事。要是您覺得歉疚,那就給我一次再約您的機會,這樣我就感激不盡了。”
她一口一個“您”,又適時地表現出她的識時務,還不忘提出下一次再約,真不愧是混這個圈子的——舉止進退得體,懂得把握機會,還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擾。
蘇唯心裏多少有些欣賞,淡淡笑了下,點頭道:“隨時可以給我電話。”
這無疑是給了文希一個接觸蘇氏娛樂的機會,文希聽後,反倒怔了片刻——她和蘇唯接觸,本來就沒抱太大希望,一來誰都知道蘇唯很愛他夫人,從不把其他女人放在心裏;二來她跟蘇唯剛認識不久,她實在拿不準蘇唯會不會給她機會,讓她接觸蘇氏娛樂公司,畢竟蘇氏娛樂現在是國內娛樂界的龍頭,能搭上這樣一條順風船,對事業無疑大有裨益。這會蘇唯卻說可以隨時電話聯係,怎能不叫文希驚喜?
見文希一直沉默著不說話,蘇唯微微一笑,並不計較她的失態,輕聲道:“那我先失陪。”
他直接乘電梯到停車場,丁采薇坐在駕駛座裏,搖下車窗似笑非笑地看他:“這麼快?”
蘇唯笑眯眯坐到副駕駛座上,側過頭仔細凝視她:“老婆……”
見他欲言又止,丁采薇淡淡看他一眼:“怎麼?”
蘇唯唇角略勾,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生氣啦?”
丁采薇沉默地發動車子,不理他。
蘇唯拿腦袋蹭她肩膀:“那你就是吃醋了。”
丁采薇動了動手臂:“我在開車!”她覺得自己快被他氣笑了,“那你覺得我到底是在生氣呢,還是在吃醋?或者兩者都有?”
“……兩者都有。”蘇唯嘀咕一聲,不敢再惹她,坐直身體,隻拿一雙幽深的眼眸哀怨地望她,“老婆,你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坐駕駛室開車……”
丁采薇十多年前就拿了駕照,但她從影那十年,都是安姐在開車,所以實際操作能力並不厲害,說起來倒跟新手沒什麼區別。後來她退出娛樂圈,跟蘇唯結婚,家裏有司機,所以也不需要她親自開車。但有一種情況,她卻會占據駕駛座位置,那就是和蘇唯冷戰的時候。
雖然蘇唯和丁采薇的婚事,在外人看來就像童話一般,但生活始終是生活,難免有磕磕絆絆,兩人自然也有吵架的時候。不過幸好兩人性子都溫和,遇到什麼事,也不會大吵大鬧,頂多是丁采薇不理蘇唯,冷落他幾個小時罷了。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個小時,蘇唯也受不了,所以第一次冷戰後,蘇唯折騰完丁采薇,就抱著她,和她約定,如果生氣了,要說出來,不能單方麵冷戰。丁采薇當時被他折騰得軟綿綿的,意識都不清晰了,蘇唯又在她耳邊低聲軟語,她哪裏還能細想,就點頭答應了。於是後來,兩人如果有了什麼爭執,也會說開來。
當然,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並不需要完完全全的坦白,畢竟隱私也很重要。如果一個人沒有秘密,那必將是孤獨,並且沒有安全感的。
蘇唯和丁采薇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與對方相處時,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能生氣,什麼事需要體諒。
一個人能容忍你帶給他的傷害,那是因為他愛你,但傷害是把利劍,能將他心裏的愛意一點點削離,最後隻剩下怨恨。所以有的時候,即使是麵對與你相愛的人,也要謹言謹行,要知道,惡毒的言語帶給人的傷害是重大的,一旦在心裏留下痕跡,那便很難再抹平。
這樣說起來,蘇唯和丁采薇他們兩人相處,雖然有些小孩子氣,但整體說來,還算溫暖和睦。
不過這會,丁采薇聽到蘇唯的嘀咕,已經不知道該惱還是該笑了。她沉默地看蘇唯一眼,半晌,才咕嚕出聲:“那你知道為什麼生氣嗎?”
“……因為你吃醋?”蘇唯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見她唇角掛著淡淡的笑,不像著惱的樣子,他眉眼不由也彎起來,湊到她耳邊,輕輕吐氣,“老婆,老婆……”
丁采薇實在無語,倒也沒避開他,隻瞪他一眼,道:“既然你都知道,還來問我?”
她突然間感覺很無力,每次都是這樣,隻要看到苗頭不對,蘇唯就會像撒嬌一般,先把她哄著,讓她生不起氣來,最後每次都要被他氣笑。
蘇唯雙手輕輕擁住她,親了親她麵頰,忽而詭異一笑:“老婆,其實我是故意的。”見丁采薇偏過頭來瞪他,他忙提醒,“老婆,你在開車!”
丁采薇索性不理他了,隻一心一意地看著路麵。很快車子到了院裏,丁采薇看也不看蘇唯,停好車子,就要下車,卻忽而被蘇唯拉住。她偏過頭去,挑了挑眉,鎮定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