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他們理解,我感受到的,也不需要他們感同身受,他們能不能理解,能不能寬容,能不能接受,這些都是他們的事情,我們隻需要照顧好我們自己就夠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時間也是有限的,有些時候我們顧全不了大局,隻能選擇自私。”
這些話從邵希明嘴裏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時候,輕柔的就像是滴在石頭上的水滴,細小,而又輕柔,但是,聽在任延的耳朵裏麵,就像是擁有水滴石穿一樣的強大力量,一時間,任延隻是驚呆了一般的看著邵希明,仿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又好像是邵希明一眼之間長大了,他的成長,帶給任延的是震撼與感動。
邵希明笑了笑,躺下`身去,說,“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特別有道理?”
任延也笑了,說:“你什麼時候學會像這樣油腔滑調的?”
“這不是油腔滑調,”邵希明不滿的扭過頭,瞪了一眼任延,但是很快又笑了,邵希明說,“這叫有感而發?”
“有什麼感?”
邵希明說:“兩個人明明有愛情,卻不能在一起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人更加勇敢一點,不然錯過了就隻剩下遺憾了。任延,幸好我能比你勇敢一點,我能比你愛我更愛你一點。”
“沒有,邵希明,我很愛你,愛了很久很久,比你知道的更久,隻是這些我都不打算讓你知道。”
邵希明也不反駁,其實,等到現在再回過頭看一遍走過來的路,就很容易看見任延說的那些愛,所以,任延不是不愛他,隻是愛的久了,一個人時間久了,就會有點害怕了。他明白,任延隻不過是害怕了而已。何況,就算害怕的時候,回避的時候,任延心裏麵也有一個角落,寫著邵希明的名字,這比什麼都足夠了。
如果一個人明明害怕,卻還把你放在心上的時候,記得感恩吧。
“任延,你以後都不許說,你比我愛你更愛我這樣的話了,因為我也很愛你。你這樣說,不公平。”
任延被邵希明說的啞口無言,說這話的時候,邵希明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正在鬧著別扭的小孩子,看上去有一絲絲認真的可笑,但是,卻說的任延心頭一疼,他以後都不會說,自己更愛邵希明這樣的話了,如果沒有邵希明這種孩子氣的執著,他們就沒有彼此這樣的說法了。
也許,邵希明更愛他。
任延點點頭,伸手摸了摸邵希明的額頭,說:“答應你。”
邵希明覺得自己的眼睛裏麵有東西像是要往外麵湧一樣,於是他翻了個身,把自己整個身體縮到任延的懷裏麵,吸了吸鼻子,然後說:“我以為你喜歡尚衡,我覺得那麼久的感情我比不過,但是,剛剛在酒吧裏麵,我知道了,我贏了尚衡。”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把我趕走了之後,我又一次準備來找你的時候,看見你急急忙忙的出去了,我就站在你麵前,你都沒有注意到我,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後麵走,看見你進了一個小區,後來看見尚衡也來了,你扶著他上樓了,那應該是他的房子吧,我知道你在裏麵呆了一晚上,我在樓下看著房間裏麵的燈光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做什麼。”
“你在樓下站了多久?”
“不久,一兩個小時吧,我看了很長時間的手表,看著指針一點一點的走,但是,一隻看不見你下來,我那個時候在想,不用等了,我等的這個人今天晚上不會下來了,我等不到的,今天晚上我等不到,也許,以後都等不到了。”
看著任延的眼睛,邵希明沒有說實話,其實那天晚上他一直在那裏,每間房子都亮著燈光,看著樓上的燈光,他無聊的猜著,任延會在哪一盞燈光下麵。
“別亂想。我和尚衡隻是哥們,是朋友,他有他自己喜歡的人。”想起在醫院裏麵見到的那個叫歐明的男人,任延又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喜歡上這個男人,也許是尚衡命裏該有的劫難。從一個客觀的角度來講,單純隻是看那麼一眼,也能知道這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他看上去嚴謹,認真,雖然不知道他和尚衡之間發生過什麼,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是,任延隻能以一個客觀的角度作為一個旁觀者,雖然以他和尚衡之間的關係,很難保證客觀的態度。
他忽然想起,那天和尚衡的“30歲”的約定,想想看,其實,尚衡也隻不過是說說笑笑的玩笑話而已,在醫院裏麵,從尚衡看歐明的眼神裏麵就能知道,愛情和友情,尚衡分的清清楚楚。不過現在講這些都沒有意義了,終歸每個人都要有自己要走的對,有自己要麵對的事情。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難,就像西遊記裏麵的九九八十一難一樣,有的時候我們總要經曆一些磨難似的考驗來證明一些東西,挺住了,熬過去了,我們就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