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7月1日的上午,夭城郊區的紅雲山上寂靜無人,鳥獸遁形。如果不是一隊遊客爬上來有了喧囂生氣,這裏依舊是一種奇異的寂靜,仿佛是一片生命的禁區。
“這次公司部門團建一起去爬山,我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衛乾喃喃自語著:“不過,比起一起去爬山,還是每個人頭頂上的數字更奇怪。我這到底是幻覺了,還是拿到了傳中的金手指?”
心中嘀嘀咕咕的男子約莫二十七八,相貌清秀,身形消瘦,戴著黑框鏡架,穿著一身仿古短衫,背著一個與身材不相符合的巨大登山包。仿佛一個赴京趕考走在山路之中的書生。
他沒有察覺到山間不同尋常的寂靜,而是眼光在同事們頭頂上那一連串的數字裏巡視著,陷入了沉思。
林牧之:衛乾在部門裏的競爭對手,運營二組的主管。而衛乾,則是運營一組的主管。每次林牧之看向衛乾的時候,頭頂上的數字都會從米白色的15迅速跳到亮黃色的8。
潘文智:衛乾與林牧之的直屬上級,部門總監。這個年近四旬看起來笑嘻嘻的好像彌勒佛一樣男子頭頂盯著“50”的數字,黃裏泛著紅光,仿佛每一個筆畫都是閃耀著電光。
至於其他同事,每個人頭頂上的數字則是從0-9之間浮動,閃爍著米白色的光芒。
潘文智即將升職公司副總裁,空出來的位置輪到林牧之與衛乾競爭。衛乾業績極好,而林牧之來頭很大。在這一輪競爭之中,衛乾收到消息,他贏了。隻不過,這個消息並不是從潘文智的口中傳出來的,也並非是潘文智的決定。
“我明白了。凡是我帶的人,數字極低。而林牧之的人,數字很高。特別是林牧之……顯然,這個數字代表一個人對我的善意惡念!”衛乾看著幾人的背影,心中竊喜:“數字越高,惡念越重。我就叫他惡念值好了!而且,我感覺這個惡念值的用途不止如此,還有更多用途等我發掘。”
走在前頭的林牧之這會兒高聲道:“同學們再加把勁呐,按照導航,我們再走半時就能抵達半山營地。半山營地麵積十分寬闊,是一處大型的商業營地。這一回都已經給咱們都準備妥了,到了那,架起燒烤,拿起啤酒,音樂燈光就位,使勁嗨起來!”
“林頭兒萬歲!”
一群人跟著歡呼了起來。
潘文智笑著搖搖頭:“牧之啊,就是喜歡給大家驚喜。大家加把勁,跟上嘍!”
爬山是個很辛苦的活兒,一般情況下,很需要注意體力的分配。如果逞強好勝,短跑猛衝,很快就會疲憊下來。
在前方營地很快能抵達的刺激下,一行人紛紛加速爬去,但足足爬了半個時,前麵依舊還是霧氣繚繞,看不到盡頭,漸漸歡聲笑語沒了,反而讓走的慢一些的衛乾趕了上去。
“不對勁啊……我上次來的時候,這裏就應該是半山營地。怎麼霧氣還是這麼大……而且,這山道看起來也不對勁。”衛乾一開口,所有人都忍不住圍了過去。
“哎,手機沒信號了,怎麼回事,連4G信號都沒了……這地方怎麼信號這麼差,連G信號都沒了。”林牧之本來想打開手機聯係營地,一看手機也跟著傻了。
“我的手機也沒信號了。”
“我也是……不對呀,紅雲山上個月朋友來的時候,大部分地方都有信號啊。這地方海拔才多少?”
議論越來越多,一行人不再前行,找了個一塊稍大的平坦空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到營地了?”潘文智以為這就是營地,有點迷糊。
林牧之臉色一黑,扭過頭不話。
“我的手機怎麼沒有信號了……”衛乾皺著眉頭,忽然就他仿佛看到很遠的紅光一閃,心中一突急切問:“你們還有看到其他人嗎?為什麼我身後爬了半時的山,一個人都沒跟上來。”
衛乾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往著前後左右看去。
林牧之也顧不上心情不爽,他和潘文智對視了一眼,喃喃:“還真是,自從進了這條山道一個時,我們連一個人都沒碰到過……”
“我也沒有信號……”
“我……我的聊記錄停在了半個時前。也就是,我的手機半個時前就沒信號了。”
議論聲轟然大作,又突然間停下來。每個人都感覺到不對勁,山風卷著霧氣襲來,所有人都覺得心底有點發冷,不自覺間就沉默下來。
這事真是邪門!
“紅雲山是夭城很熱門的景區。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這條道上的人可是不少的……”林牧之著,忽然就走到了衛乾的身邊:“衛乾,你怎麼發呆不話了,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