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跡部怔愣了好幾秒,還沒反應過來,一旁弓身的向日已經一臉驚悚的挺直腰杆,右手指著夏樹微微發抖,“你……你……你懷孕了!”
“你……”夏樹趴在跡部懷裏,將腦袋扭過去與向日對視,講,“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向日發覺隊友有當父親的可能,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本來跡部是不怎麼信的,他隻是猜測夏樹大約看見桃城手裏的蘋果才一直幹嘔不停。可剛才裕樹那句‘她想吃酸的’還真讓他懷疑起來。
難道真的懷孕了?
跡部有些高興,扶她小心站起來,兩隻眼睛明目張膽的直往她小腹瞟,“真的是……”
“怎麼可能?”夏樹勉強笑起來。
因為她也不能肯定了。
要說剛才她吐得七葷八素是因為桃城手裏那顏色鮮豔的蘋果,可現在再看一眼,她又不怎麼想吐了。更嚴重的是,這幾天她真的隻想吃酸梅和葡萄柚。
十二月的馬拉鬆(三)
“我看,”青學的大石眉頭皺皺,又開始發揮其‘保姆’的特性了,“還是快去醫院看看的好。”他摸摸腦袋,衝著夏樹笑得略顯憨厚。忍不住又瞄瞄她肚子。
跡部點點頭,轉過臉低聲對夏樹說,“我們去醫院。”
“不去。”她飛快別過目光,盡量不去看他,“我是說,”大概是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又不禁解釋,“身上錢沒帶夠。”
“我們大家湊一湊,應該能行。”穴戶亮的聲音。
“我帶了三千日圓,掛號肯定夠了。”旁邊的麻衣旋即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三張一千日圓。
忍足瞟一眼她手裏的錢,突然想起了半年多前,夏樹回學校那天衝進校門撿錢的事。他臉上笑一下,也從褲兜裏摸出一千日圓,“我也帶了一千。”為張一千日圓跑那麼快,倒不該是她會做的事。不過現在回過頭去看,卻是像了。
青學的人顯然沒料到冰帝正選會突然拿出自己身上的零錢,不由都怔愣了幾秒。後來桃城第一個反應過來,在裕樹那聲懊悔的‘啊!我也隻帶了一千!’裏飛快摸出了自己身上的零錢,想遞過去。一旁橘杏看看夏樹,又偷偷瞄桃城,突然臉紅了。
跡部站在原地,掃視麵前一圈的人。動動嘴唇沒發音。他微微眯縫了眼睛,看那神態似乎是在冥思苦想。
越前也轉過去走幾步,把身上的兩個伍佰元硬幣從凳子上背包袋子裏摸出來。走回來時,很自然他就想起了以前地鐵站借跡部硬幣的事。那天,他可沒這麼猶豫。
其實是越前搞錯了。跡部並非猶豫,是有些發窘。接吧,真的有損自己麵子。自家隊員就算了,可青學的錢他是一點都不想拿。不接吧,他非常想馬上帶夏樹去醫院檢查,可身上錢不夠。他也隻帶了兩千日圓。那還是認識夏樹以後才帶的。要擱以往,跑步什麼的他是一分也不會帶。
夏樹深吸口氣,轉回頭半垂眼光,頗為輕鬆的笑笑,“不用那麼麻煩。去藥店就行了。”說完輕輕扯過裕樹手裏的一千日圓。買驗孕紙用這個足夠了。
跡部低頭仔細看她,臉在笑,但眼睛卻不是。他心中一凜,臉色不由嚴肅起來,“去醫院!”口吻不容半點商議。
“沒那個必要。”夏樹聲音細下去,再一次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跡部沒理她,轉過身去抽穴戶亮手裏捏的錢。向日見了,連忙遞過自己包裏的。
忍足也要遞,被青學的手塚搶了先。
他走過來,依舊戴著那副好看的無框眼鏡,臉上沒一絲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冷淡,似乎隻有那拿卡的動作才能真切說明此刻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