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攤開手,低頭瞅著那張捏皺了的一千日圓。她低頭看了好一陣,兩滴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她是不是以前害你離開冰帝的那個?”一關上門,仁王迫不及待就開始問她。一臉的好奇。
“是是!”中川攤手點兩下頭,表示他猜對了。
“小晶!”仁王很嚴肅的叫她,眼睛瞪得有些大。
“幹什麼?”
“你怎麼不拿自己的錢?”仁王想到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心裏突然覺得好笑,“那一千元,你是不是不打算找她還了?”
“廢話!”中川悠閑的依在沙發後背上,幾秒後,又撅起嘴看他,“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就一千日圓而已,以後我還你就是了!”
“我不是那個意↘
因為他已經明白,人要是沒煩惱,那生活的意義差不多也失了一半。
他又依牆靠了一小會兒,斜低著頭看看兜裏鼓起的盒子,再抬眼時就看到洗臉台龍頭上一滴水落下去,硬生生砸到不鏽鋼上。過七八秒,又來一滴。砸上去響起的那聲,跡部透過它仿佛能看到水滴裂成了八瓣。
他走過去擰緊水龍頭,又出衛生間站到到床邊。他躺下去,側過身盯盯床頭上方那個新掛的點滴瓶。和了藥的生理鹽水一滴一滴緩緩垂落,就像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過。很漫長,似乎永遠等不到盡頭。
再看看夏樹的背影,前半夜她還咳醒了兩三次。現在調這瓶時,她已經睡得很熟了。
跡部一隻手輕輕搭到她身上,另隻手翻進對稱的那個褲袋裏,摸出那盒煙,捏在手裏舉到眼前看。白色硬殼上那十個黑體字母似乎正朝他招手,說吞雲吐霧之間就能丟掉所有煩惱。
忘憂草的疑惑。
跡部直盯著它眼睛眨幾下,仔細想想,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抽煙。
他的眼睛
我弓著背躲在電線杆子後,看那輛黑得發亮的賓士慢慢駛出家門口,調頭向左,然後噴著白煙慢慢加速朝前。
微微張嘴喘了兩口氣,我強裝鎮定移步到一旁,心裏卻著實有些慌。不然不會一腳踢到路邊那隻毛掉了大半的流浪狗。
它抖抖身上隻剩一半髒亂白黃的雜毛,無力喚一下。我低頭盯著它看兩秒,很溫柔的笑笑,“抱歉。”它卻抬頭十分警惕的望我。好似我要與它爭搶垃圾堆裏的食物一般。
我自嘲的搖搖頭,心想自己一定是瘋了!小晶走後我基本沒這麼笑過。現在笑了,對象居然是一條流浪狗!
一分鍾後,我跑進門,旁若無人的繞過客廳裏唯一的女傭。她應該看了我一眼,但沒有理我。她也清楚,我在這個家,有的隻是個姓。
她不問我,我倒落得輕鬆。飛快竄進二樓靠裏的書房,關上門,左翻右翻找那本賬冊。找完書架我就停住了。這麼重要的東西大概是鎖在抽屜裏。我點點頭,回轉過去低身去拉深紅色的抽屜,發現上了鎖。
但是這根本難不倒我。要知道如果一個人真下定了決心,就是殺人她也不會有所猶豫的。
十分鍾後,我用暗紅色工具箱裏翻出的螺絲起子撬開了鎖,取出賬冊,然後扔下一堆難攤子直接奔出了大門。跑到門口,我又停下來,左思右想,折回到廚房翻幾下隨便揀了塊瘦肉。
剛才那條被我嚇一跳的狗,我想補償它。
如果我始終不能壞得徹底,那就幹脆重新開始,做個好人。從那條狗做起。
所以扔瘦肉給它是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打電話到警察局是第二件。
我退到電線杆後,蹲下來一邊看流浪狗嚼那片瘦肉,一邊等警車。蹲了兩分鍾,當第七次揮手打掉繞著瘦肉飛的那隻蒼蠅時,我想起一件事。連忙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