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
雖然心結難釋,但謝曜也明白往事如流水,與其悲今傷往,還如敞開胸襟活自。
山路間傳來陣紛遝的腳步聲,謝曜內力深厚,百步遠便聽真切,腳步匆忙,卻是兩武功弱的。但知時候來華山作甚?@無限好文,盡 文學城
轉思之間,便見兩上了峰頂,兩神色慌張,隻聽其中悄聲道:“瀟湘兄,華山林深山密,到處可以藏身。咱們好好的躲上幾日,算那禿驢神通如何廣大,也未必能尋得到。待到別地尋找,咱們再往西去。”
謝曜乍聽之下,覺口音熟悉,仔細想,竟是以前交手過的尹克西。口稱“瀟湘兄”,那麼另便是瀟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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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忽必烈領著蒙古諸武士來中土為虐,而其中金輪法王、尼摩星、霍都等已然伏法,達爾巴、馬光佐作惡深,隻剩下瀟湘子和尹克西兩家夥。看二怙惡悛,知又幹甚麼奸惡之事。
聽瀟湘子陰惻惻的道:“尹兄且莫喜歡,禿驢倘若尋咱們著,定然守山下孔道之處。咱們若是貿然下去,正好撞的手裏。”尹克西道:“瀟湘兄深謀遠慮,此言差,卻知何高見。”瀟湘子道:“想山上寺觀甚多,咱們便揀處荒僻的,管主持是和尚還是道士,都下手宰了,占了寺觀,便麼住下去走啦。那禿驢決計想到咱們會山上窮年累月的停留。再死心,山中搜尋數遍,山下守候數月,也該去了。”尹克西喜道:“瀟湘兄此計大妙。”心中喜歡,說話聲音便響了些。
瀟湘子忙道:“禁聲!”尹克西歉然道:“嗯,竟然是樂極忘形。”接著兩悄聲低語。
謝曜隱沒雜草叢中,將二談話聽真切,竟全是歹毒主意,當下便要出去將二掌斃,忽聽得山腰裏喝道:“借書還的兩位朋友,請現身相見!”兩句喝聲隻震得滿山皆響,顯是內力充沛之極。
謝曜驚,心想江山輩才出,時下的高手是越發多了。
略略探身,往呼喝聲傳來處瞧去,月光下隻見道灰影迅捷無倫的奔上山來。過了會,看清楚灰影□□兩,灰袍僧,攜著少年。
瀟、尹二縮身長草叢中,連大氣也敢透口氣。謝曜見了那僧的身形步法,卻是略遜楊過,由得暗暗稱奇,走南闖北麼多年,寺廟道觀也沒少去,怎地江湖之上從未聽說過樣位物?
那僧奔到高崗左近,四下張望,見瀟、尹二的蹤跡,當即向西峰疾奔而去,謝曜見走了岔道,當下便竄出草叢,左右順手將瀟湘子和尹克西拎了出來,摜地上。
瀟湘子和尹克西武功也弱,卻被莫名其妙的如拎麻袋般拎出來,二同時抬頭看,隻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竟是謝曜,驚非同小可,登時便嚇得麵無血色,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那僧聽到動靜,立刻折轉回來,竟理睬瀟、尹二,先向謝曜合十行禮,說道:“少林寺小僧覺遠,敬謝居士高義。”
謝曜看僧時,隻見長身玉立,恂恂全儒雅,若非光頭僧服,宛然便是位書生相公。覺遠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當真是腹詩書氣自華,儼然、宏然,恢恢廣廣,昭昭蕩蕩,便如是位飽學宿儒、經術名家。
謝曜敢怠慢,奉揖還禮道:“下謝曜,拜見大師。”心中卻自尋思:“怎從未少林寺見過此能異士。”
覺遠聞名詫異的看眼,複而恭恭敬敬的道:“小僧得識天山謝居士尊範,幸何如之。”向身邊的少年道:“快向謝居士磕頭。”那少年上前拜倒,謝曜微微頷首,隻瞧少年小小身材,形貌甚奇,額尖頸細、胸闊腿長、環眼大耳,雖隻十二三年紀,但凝氣卓立,甚威嚴。
“敢問小師父法號?”
那少年聽謝曜問話,禁伸手撓頭,低頭笑道:“謝居士抬舉小僧啦,小僧……尚是俗家姓名,姓張,名君寶。”
謝曜聞言怔:“張君寶?”
“正是。”謝曜驚訝神色轉瞬即逝,隨即看向覺遠,指著尹克西二,問清兩方恩怨。
原來久前,尹克西和瀟湘子來到少林寺,盜取了少林寺四卷《楞伽經》,因此覺遠才和張君寶追來華山。謝曜隻聽《楞伽經》三字,便明白了為何二要偷走滿是天竺文的經書。年少時,同天書藏身少林寺藏經閣,可為的也是那《九陽真經》麼?謝曜想通其中關節,言發,轉身便擒了尹、瀟二,左右手拇指按住二頭頂死穴,問道:“經書何處?”
語氣疾徐,平平淡淡,手上力道卻輕,尹、瀟二登時全身綿軟,委頓地,心中更如擂鼓,驚怕已。
尹克西臉色煞白,呆了片刻,慘然道:“姓謝的,就算你將二殺了,那又何用?瞞你說,那經書逃出少林寺的時候便遺失了,你信也好,信也罷!”
覺遠聽到經書遺失,由“啊”了聲,快步上前,搜遍二全身,半晌悵然說道:“經書果然了。”
謝曜看向,問:“大師想如何處置二?”
覺遠想了想,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謝居士出手相助,貧僧感激非常。但二位施主想來也真真知經書下落,貧僧便折回少林,將經書遺失之事報於方丈,容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