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一走,青青便急忙躺在床上,調動真氣,催動混沌之力,來修補內外所受的重傷。在進璿璣殿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與璿璣殿內的仙娥們,打一場硬仗。
妲己的出現,可以說是個意外,也可以算在她的考慮之中。妲己本身實力並不如何,但妲己畢竟是墨玄身邊最寵信之狐,若要在背後陰自己,隻怕自己也防不勝防,所以先調理好身體才是當務之急。
季彥聽說青青回來了,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瞧見她,心疼道:“你怎得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都是哥哥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青青虛弱的笑了笑:“哥哥怎麼沒有保護好我,我隻是因為渡劫,才將自己弄成這幅樣子的,調理一段時間便好。”
“但願如此。”
季彥摸了摸她的腦袋,歎道:“這些年不見,我也曾去子衿山找過你,奈何卻渺無音訊,你這是去了哪裏?”
“讓哥哥擔心了。”季彥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這世上她最信任的人,便是季彥,於是青卿便將她如何尋到鴻蒙幻境的事,說與季彥聽。
他們說的太過投入,以至於並未發現,院子裏,擁有長耳朵的妲己豎直了耳朵,傾聽屋子裏的動靜。待聽到他們談論起鴻蒙幻境,妲己吃了一驚,心裏尋思著鴻蒙幻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竟然能將凡人,眨眼變成上神。
季彥看著青青,有的卻隻有心疼:“一個人在外修煉,你一定過的很孤單吧。”
青青搖了搖頭,淺笑道:“我在九重天上,並未結交什麼朋友,反倒是在鴻蒙,與青獸朝夕相伴。”
“青獸是……”
“原是一條騰蛇,後來與我一道修行,如今渡了劫,修為與上神沒什麼分別。”她與青獸過招無數,若非她吞噬了混沌之力,隻怕完全不是青獸的對手。
“你認得的人,總是這般與眾不同。你如今可是要在九重天長住嗎?你已貴為上神,天帝定會賜予你封號,為你謀建神府。”妹妹成了上神,季彥也覺得很是光彩,隻是想起自己,卻又覺得唏噓與哀傷。
若非年幼時候,那一場災劫,隻怕如今,他也是上神了。
青青搖了搖頭,道:“我好不容易才住進璿璣殿,怎能輕易離去?”
“妹妹,你該不會是……”在九重天上生活了萬餘年,季彥也是曉得,這九重天上的仙娥神女,對尊上的癡迷與執著,自己的妹妹如此聰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
“哥哥不用懷疑,我的確是喜歡尊上的,而且我喜歡他,即便天崩地裂,我沒有人能阻止。”青青平靜的說著這一席話,季彥心裏卻像是湧起了驚濤駭浪。
妹妹的性格他是明白的,固執,大膽,她如今既然都住在了璿璣殿,那必然是不會放棄尊上的,隻是尊上卻是那樣一個人,隻怕妹妹精誠所至金石未必開。
想著,他有些歎氣道:“青青,無論九重天上,還是人間,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那便是第一次的愛戀,往往是致命的荼毒,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尊上這一朵致命的茶靡,你叫哥哥怎麼說你才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哥哥不用擔心,頂多我答應哥哥,若我努力了,尊上仍是不能接受我,我便與哥哥一道,在凡間安家,永絕凡塵。”青青信誓旦旦的說著,但卻沒想到,事情真到了那份上,她即便拚卻了性命,卻也是放不下墨玄的。
感情之事,本就玄乎莫測,有時候,隻一眼,便認定是一生。即便心知肚明,永無歸途,仍是一往無前,貪戀他片刻溫聲細語,最終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本身隻是個凡人,有幸成仙為神,逆天修成上神,便注定不能有情。所謂情深不壽,生生世世如是。
隻是如今的她,如飛蛾撲火,甘願為火所焚。
此後的幾天,季彥隔三差五便會帶著些靈丹妙藥來看她,隻是她卻從未見到過尊上,便是連九尾狐妲己,都失去了蹤影。
終於有一天,璿璣殿迎來了一位頗有實力的帝君,這人便是莫曉峰,莫曉峰瞧著很是年輕,卻總喜歡虛捋著胡子,用他的話來說:“這樣會顯得比較年輕。”
他隨意走著,便走到了青青這裏,瞧見青青一襲青衣羅裙,安靜地坐在荷塘邊,目光迷離的望著遠方……
原本這樣的丫頭,他是不會在意的,隻不過這位麵生的丫頭,竟然已經是個上神了。這四海八荒諸神,所有的上神,他都是認得的,但這丫頭他卻從來沒有見過,而且她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些莫名的危險。
莫曉峰耐不住好奇,便催動了天道之眼,亂七八糟的畫麵,從青青的身上閃過,卻是最後一幅畫麵,令莫曉峰微微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