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八想要掩藏的東西(2 / 2)

青卿原本,覺著這事,很是難以理解,然若是將墨珩換為墨玄,這事,便不足為奇。數萬年來,為墨玄飛蛾撲火的仙娥有之,凡人有之,甚至高高在上的一方帝君,亦是為他肝腸寸斷,然而大抵,都嚐盡了絕望,受盡了悲慟……

她該是多幸運,能被他留在身邊,日夜在尊上近前侍奉。

便是因了句語那件事,他也斷了與句語師徒情誼,留她一徒,守在子衿山上,護她渡劫,佑她橫行六界。

這麼看來,墨玄待她,真是有些與眾不同,然而,她不自信的認為,尊上或許隻是稀罕她有趣好玩,且照顧他照顧的很是得當罷了。

便從尊上前世看,便知他是無甚感情的。

即便從一開始,她便已經知道看到了結局,然而真正從頭看起,青衣所經曆的,那股難以言喻的悲慟,即便是她這樣一個天生樂觀派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莫崖仿佛想起了什麼,眉頭緊緊蹙著:“每個人都有他想要掩藏的東西,卻並不知,他藏的越深,暴露的越快。”

“你這話何意?”青卿不解的看著莫崖,因她並不曉得,莫崖看到的想到的,是否與她是一致的。

“往後看下去……”

馬鐵牛家,是個三進的小院,在整個青城算是比較富足的家庭,前院掛了些生肉,被白雪覆蓋凍住,院子前頭,有兩間屋子,一間賬房。墨珩與嬰勺,均是住在這裏頭,而青衣卻被安排在了後院柴房。

因她會生火,馬鐵牛為了省木柴的開銷,便讓青衣往爐灶裏頭注火。馬屠夫覺著這樣生火做飯,很是與別不同,頭一遭,便叫青衣一連生了三個時辰的火。

青衣有些頭暈目眩,索性自己生的火還暖和些,否則憑失去一身青羽的她,又怎能在冰天雪地裏頭立足。

這天下午,墨珩來瞧過她一次,與她道:“我為嬰勺請了大夫,這是大夫開與嬰勺的藥,瞧著你可憐,我留了一份與你。”

墨珩語氣雖冷,卻令青衣心裏頭有了一絲暖意,整隻鳥的精神頭,也足了些。她笑著接過藥包,把玩著藥包,唇角微翹道:“你的心意我領了,然我們青鵲一族,從不需要這些。”

她從小到大,是從不喝藥的,且她阿娘說過,要靠著藥物緩解疼痛的青鵲,不配做支離山的繼承人。她雖然對帝君之位,沒什麼興趣,然她是阿爹阿娘唯一的希望,自然不想讓他們失望。

隻是,她這樣的說辭,聽在墨珩耳裏,卻並不順耳,他眉頭皺的老高,冷冷地打掉了藥包,哼道:“你的生死與我何幹,我不過覺著你可憐罷了。”

最傷人的話,總是出自最在意的人的嘴,他說話說的幹脆利落,卻全然沒有想到,聽這話的人,心裏頭究竟有怎樣的波瀾。

青衣的心裏頭,就很是惱恨墨珩,緣由她說不出來,隻是覺著素來都是她在瞧墨珩的笑話,從幾時開始,換她成了笑話?

如此被看熱鬧,青衣覺著心裏頭鬱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