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我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受傷害。”墨玄總讓她覺著高高在上,這世上沒人能傷的了他一分一毫,他強勢而冷漠,讓她覺著很是自卑。然越是這樣,她便陷的越深,因他是她第一眼便認定的心上人,隻此而已。
用盡一切手段,也不過是想讓他覺著高興。可是沒想到,他早就沒有了喜怒哀樂。即便整日與她一道說些笑話,即便他也會笑,然他看她的眼神,永遠是那般的淡漠與疏離,不是不知,隻是不願那麼想罷了。
如今,她有機會可以護著他,即便這是個夢,即便都是幻覺,她也覺著很開心。
折丹不是不曉得她對尊上有意,然他算是活的年月最久遠的,這幾十萬年來,他看到的悲劇太多太多。那些女子,哪一個不是有著錚錚鐵骨,與眾不同?便不說一方帝君為他癡守十萬年,便是曾經那活的最為短暫與炫目的青帝,也是令魔帝雲殺動了心的,然最終結果如何?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注定一生孤苦,半生痛苦,甚至化為塵埃,徹底隕落。
青卿不過是個凡人,即便得了尊上一時的青睞,卻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如她們一般,要麼轟轟烈烈的死去,要麼癡癡傻傻地守候,要麼將自己折騰成不倫不類的怪物……
尊上身上,不知道背負了多少情債?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無欲無求,十萬年一次的情劫,總是能叫他平安度過,成為四海八荒活的最久遠的尊神。
有些事,他無法與青卿多說,然卻還是勸她道:“有些人,你肖想不得,否則終會後悔。”
“得與不得本就隨緣,青卿隻知道依本心,其他的青卿不懂,也不願意懂。”她說完,便將自己沒入了黑暗之中。
夜色匆匆,鳥鵲亦是來去匆匆。這廂青卿剛走,莫崖才又進來,見到折丹,冷冷地問他:“青卿呢?”
折丹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你這小子,來的倒真是快。”
“青卿呢?”沒有多餘的話,除了墨玄,莫崖還真不曾尊重過誰。
折丹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隻是指了指夜幕,淡淡道:“你數萬年前曾被親生父親打入輪回,醒來後已是百年之後,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一百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我隻問你,青卿呢?”莫崖蹙了蹙眉頭,他與青卿一同落入這鴻蒙幻境中,他便成了秦章,不止修為大減,且還要在血月暗夜裏,與凶獸殘魔廝殺,如今得空,好不容易從病態的森林離掙脫,問了幾隻鳥鵲。確定帝君府邸,有位喜穿青衣的青衣帝姬,便來瞧瞧,沒想到會碰上折丹,既然折丹在此,那他必然知道青卿的下落。
且他奉了尊上的命,要護青卿渡情劫,便隻要尋到青卿便足夠了。
折丹搖了搖頭,大為歎息道:“你好歹也是個上神,難道不知這裏是玄天幻夢嗎?玄天幻夢中的場景,奇形怪狀,除非探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將整個夢境拚湊成為一體,否則別說是你,便是我這個局外人,也是尋不到她的蹤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