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殊悔的腸子都青了,然他素來就是這般快言快語的性子,索性義憤填膺道:“我何曾說過尊上陰險毒辣?是口誤,口誤,尊上明明是英明神武,睿智非凡。”
墨玄淡淡的點了點頭,嗯道:“本尊也如是覺著。”
“……”
白芷忙可憐兮兮與墨玄道:“尊上,小狐已經知錯,下次再不敢隨著蒼殊燒殺搶掠,您便饒了我這次吧。”
“原來你們除了殺掠,竟還燒搶過啊,如此說來,本尊對你們的懲罰,著實太輕了……”墨玄故作深思道。
蒼殊臉都白了,恨不能上去抱住墨玄的大腿,他辯解道:“哪有這回事,尊上莫要聽白芷胡說八道,我們不過是覺著尊上的子衿山寒酸了些,便幫尊上討些祭獻回來。”
“既然如此……”墨玄淡淡地說著,蒼殊以為墨玄是聽進去了,正欲鬆口氣,卻聽墨玄繼續道,“便將你們順回來的祭獻,全部搬到本尊的帝苑洞去,若是少了什麼,本尊便親自綁了你們,去向天帝負荊請罪。”
蒼殊與白芷這廂臉色慘白如麵粉,他們總算曉得尊上數萬年放任他們劫掠的目的了,當真是卑鄙無恥,陰毒狡詐極了。
尊上這招,一麵可將劫掠的罪名交給他們擔了,一麵又可將寶物全部據為己有,當真是太卑鄙了太無恥了。
然他們隻敢腹誹,因搶掠的罪名都是他們擔著的,他們須得由尊上罩著,不然劫掠的罪名,到了天帝哪裏,他們不被推下誅神境,也得脫一層肉身。
青木城水牢,冰冷刺骨的寒潭漫過青卿的四肢,她被玄鐵鏈束縛在寒潭中,卻被迫與句語對視,句語持著攝魂鞭,冷笑道:“你不過是個凡人,本帝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倔,能受本帝幾鞭笞魂?”
攝魂鞭,懾人魂,笞人魄,便是仙神,亦是難保魂魄完好。
然青卿生生受了三鞭,卻仍能睜開眼,便是鞭痕累累,她求生的欲望,仍舊控製著自己的魂魄,不被攝魂鞭奪舍。
若要算起來,她還真有些感謝自己怕死的本性,因了怕死,才會這般的執著,堅守著自己的魂魄。
句語的每一道攝魂鞭落下,都能帶給她身心巨大的痛楚,然這番痛楚,青卿卻仿佛覺著不算什麼,仿佛,曾經,她承受過的更多更痛。
句語有些驚奇地瞧著她頑強地撐著靈魂,卻是恥笑道:“你這凡人,當真倔強,難怪尊上會對你另眼相看,不過本帝卻沒時間陪你耗著。引你來此,不過是想要親眼瞧一瞧,倘若你靈魂被壓迫在十八層地獄,與惡鬼凶靈奪食,該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
“你的興致,倒真是別致。”青卿有些虛弱,然隻要不死,她便有機會將句語挫骨揚灰,是以,她非常地道道,“你若是真的瞧了,怕會寢食難安。”
“本帝,拭目以待。”說罷,句語將修為渡於攝魂鞭上,甩起長鞭,長鞭之上霞光萬丈,這一鞭下去,便是求生欲極強的青卿,亦是難以抵擋。
因知道句語會留著她的魂魄,折磨於她,她索性閉上眼,任由句語攝魂,然那攝魂鞭終究未曾落下,水牢門口,渾身是血的侍女跌進來,與句語道:“女帝,魔尊統帥十萬魔兵,殺入青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