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滿座嘩然。落玉門近年來日益囂張,經常濫殺無辜血洗滿門,而這次如此明目張膽地在光天化日之下率眾殺人,又使其江湖積怨更深。

但霹靂堂左堂主郭於嘯當時並未在堂內,故而僥幸未死。郭於嘯回堂後見慘景痛憤交加,向世人公開吐露,落玉門殺他滿門是為泄恨,因為他們道出了落玉門門主的隱私,並泄露了血玲瓏的去處!

原來雇傭滴血刺客殺落玉門殿使的便是霹靂堂。霹靂堂上下早已對落玉門痛恨入骨,於是便想借此舉奪回丟失的震幫之寶,如若奪不回來,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寶物的現今所在,令落玉門不得安寧。

如今,霹靂堂的目的確已達到,很多對血玲瓏早有覬覦之心之人終於找到了目標所在,而更多的人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有躍躍欲試之心。落玉門,江湖惡派,殺人無數,積怨頗深,此時,已隱隱成為眾矢之的。

隻是,霹靂堂所付出的代價卻相當慘痛。

而另一邊,落玉門內,後主蘇顏登上殿內正位,冷冷審視殿下垂首站立的役使殿使及眾人。

五大役使,七大殿使,十一位紫衣統領,除去那位“重傷加心病猝死”的玄令使外,此時殿上僅存的,隻剩十二人。

十二人,滴血刺客三天之內,竟然殺死落玉門十人。

十人之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是少有敵手的當世高手。落玉門暗中網羅江湖門派已久,高手眾多,尤以役使和殿使為最。而這個滴血刺客竟能如此幹淨利落地將他們暗中一一刺殺……蘇顏嘴角扯出冷冷一絲笑意——做的很好啊,逐個擊破,斷我人脈。這個人,絕非受雇殺人那麼簡單!

她抬眼看著眾人,狹長美眸裏滿是輕蔑的冷笑,手一伸,指向一名役使奉上的錦盒:“你們都是蠢貨麼?”她淡淡開口,手指一彈,正將那錦盒打落於地。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錦盒中一塊暗紅色滿是奇怪紋路的怪石即刻滾出。

“這個東西是血玲瓏?”她向剛剛獻上錦盒的役使微微一瞥,輕笑道:“藍令使,你的腦袋長在哪裏?不想要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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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麵一位健碩男子聞言一驚,忙跪在地上叩首道:“屬下不敢!屬下用了很大心思才得到這塊石頭,隻想將它獻上,並未……”

“你隻是想用它邀功罷?”蘇顏聲音很淡,冷冷打斷:“你確是用了很大心思,不過隻是為了討好門主,還有什麼為本門著想麼?”她說著輕聲一哼:“被他人利用尤不自知,卻還興高采烈地跑回來獻寶,你當真是……沒有用的廢物。”

那男子聞言更是大驚,連連叩頭道:“屬下不知,不知……”

蘇顏聽著他那唯唯諾諾的聲音,坐在位子上冷冷笑著,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心情很差。

剛剛他們的門主在房內大發雷霆,極盡破壞之能事,歇斯底裏地非常徹底。

屋內的家俱擺設又被破壞一空,一個藍紋白玉花瓶更是毫無顧忌地迎麵向她蘇顏砸來。

想到這裏她輕撫眼角——那裏剛剛被擦出一道傷痕,再向堂內看看,禁不住冷笑更甚。

落玉門這個門派在外人眼裏詭異邪惡也罷,深不可測也罷,有誰會想到,這門派的門主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女人?

蘇顏知道能一手創立門派,並將其發展至今的人決不僅於此,但如今的宛鏡隻是個沉浸在夢魘幻境與欲望裏的瘋婦罷了,從不管他人想法,也永遠隻圖自己的一時痛快。她自己一怒之下下令剿滅霹靂堂,現在發覺落入了圈套,卻又拿她蘇顏來撒氣……蘇顏想到這裏冷冷一笑,輕撫額角那早已淡得快不見的疤痕。

這瘋狂的女人從小把自己養大,栽培她摧殘她,其實隻當她是條狗而已。

從這一點來說,自己相比那位整日沉浸在血海之中的殿主韓佑峰,還要差上許多。

隻是有時做一條有用的狗,也遠遠比做個無用的人要強上許多。

蘇顏輕輕冷笑,見地上跪著的男人看著自己,已隱隱顫唞起來。

於是她緩緩吐字,欣賞著那人眼底不斷湧出的絲絲恐懼:“藍令使,你武功不低,但在我落玉門內,卻最不缺武功高強之輩……”短短一頓,繼續:“既然,那神出鬼沒的滴血刺客已殺死本門十位高手,我便也不在乎,再多死一個。”

地上的藍令使全身一僵,蘇顏已衣袖一拂:“來人。”藍令使愕然抬頭,蘇顏卻不再看他:“拖下去,殺。”

“你……!”藍令使大駭,握緊拳頭顫聲道:“為何要殺我?!”

“你給落玉門帶來了禍患。”蘇顏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滾落地上的錦盒旁邊,用腳尖踢了踢那塊奇異的石頭:“門主剛剛剿滅霹靂堂,現下外麵都在四散傳說血玲瓏就在我落玉門內,而你,卻在這個時候拿回來一塊被稱為血玲瓏的石頭……”她冷冷笑著,看著藍令使那鐵青的臉,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