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葉懷秋一臉哀愁,無奈地任這少年在自己頭上猛敲,張口諾諾地道:“雪兒,為父隻是想你了,你這麼久不回來看我,我又有很多事不知如何處理,很想你來幫我……”

“想我來幫你?”那少年瞪眼,漂亮的金色大眼在漆黑夜裏更是閃耀無比:“我葉瑩雪是不孝逆子麼?幹爹有難會不知道來幫,還用得著你寫信提醒?現在被人家盯上了罷!你這就叫自己揭自己老底,到時候讓外麵人知道殺手樓外強中幹,你們死都不會知道怎麼死!”

葉懷秋一驚,也不去理會那少年對自己大聲呼喝,一把拉下他,坐在凳子上關心地道:“你被盯上了?是不是落玉門?……怎麼會呢,我命阿德去給你送信,這事誰也不知道啊,怎麼會……”

這青衣少年自然是瑩雪,他看著自己這位幹爹那不解的愁容,滿臉黑線地很想在那張欠扁的臉上踹去兩腳,並十分後悔自己當初年幼無知,助他做了這勞什子的樓主,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想不管也不行!這樣想著,他也不由得歎起氣來:“幹爹啊,現在落玉門整日盯著殺手樓,送信這種事很是危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或許殺手樓裏早有內奸,也或許人家落玉門神通廣大,總之你日後,不要再幹這傻事了。”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葉懷秋悶然想了一陣,對於瑩雪所說之事似乎仍有些想不通,想著想著,忽然抬頭向瑩雪問道:“那阿德呢?我命他去給你去送信,怎麼沒見他與你一塊回來?”

瑩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死了。”

“死了?!”葉懷秋瞪大眼,看著瑩雪那淺淡無味的表情:“怎會死了?!”

“人早晚都要死的。”瑩雪又向他一瞥,唇角淡淡地勾著,看不出是喜是悲。他稍稍停了一會兒,遂將當時之事緩緩道來:“阿德到了林川,發現被人跟蹤,便把那信藏在一個員外府內。可好死不死,那員外竟被那落玉門門徒收買,信被他們劫走,阿德也就這麼被害死了。”

他說著頓了頓,看著葉懷秋那恍然的臉,唇角繼續上翹:“不過阿德功夫著實不低,身上中了十多劍致命傷仍能挺著到我住處,將那信的事交待完了才死。我惱那王員外,便給他發滴血丹青畫要殺他全家,不過最後……隻是死了幾個人而已……”

葉懷秋兀自發呆,大腦裏回蕩著那句輕描淡寫的“殺他全家……隻是死了幾個人而已”。他看著瑩雪那微微冷笑的稚氣小臉,正想開口,卻聽瑩雪淡淡道:“事情還未就此結束,原來那王員外貪心不小,知你在信中提到了血玲瓏的所在,又不知落玉門的厲害,便想和他們翻臉獨吞寶物。於是那幾個落玉門人便又唆使了一個貪財的小官利用職務之便將那信偷走了,所以我殺王員外時,翻遍了全府也找不到那封信。”

“雪兒……”短短幾句令人心驚的話聽得葉懷秋一陣氣悶,隻覺體內詭異內力緩緩流轉,繞得他心慌煩熱起來。他抓住瑩雪的手,感受著那柔軟手掌傳出的絲絲暖意,使勁按了兩下:“雪兒,我不該寫那封信,你也不該……不該殺人,不該做那滴血刺客……”

瑩雪盈盈大眼向他一瞟,也不答話,隻低低淺笑,很快接著道:“偷那封信的人跟你一樣是個沒腦子的呆瓜,我也給他發索命函,準備嚇死他,順便解決掉落玉門那幾個妄想當黃雀的笨蛋……隻可惜半路殺出來一個多管閑事的無聊人,救了那傻子的命,還有落玉門那幾個白癡,哼!……”

他說著瞥了瞥嘴,憤恨地拿手中扇子繼續敲葉懷秋的頭:“哼,你看你這一封信,到底惹來多少禍端!……”他運了口氣,終於爆發出最大怒氣:“你這笨蛋老爹真是氣死我也!從明日起你就給我去擦地板掃廁所倒夜香,沒有我同意誰也不許幫忙!聽見沒有?!”

葉懷秋恍然一愣,被他最後那大嗓門的怒吼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雪兒……”他諾諾地,仍抓著瑩雪那軟綿綿的手:“你……滴血刺客,不要再做了罷……”

瑩雪歎了口氣,轉而好脾氣地看看他,搭上他的肩膀慢慢地道:“我說幹爹,我已和你說很多次,雪兒這乳名,聽著實在有損本少爺威嚴,您老還是不要再叫了罷。幹兒子是很能理解您年紀大了喜歡懷念過去的老邁心情,但您兒子已長大成人了,這奶聲奶氣的稱呼若是讓傾心本少爺的姑娘聽了去,怕是咱這風流瀟灑的形象全都給毀了。幹爹,為著您幹兒子的終身幸福,您老還是莫再這麼叫了罷,行不?”

葉懷秋悶悶地將他望著,隻能見瑩雪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