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花落雨裝作拚命回想的樣子,雙手捂著頭,皺著眉,痛苦的樣子,讓他格外惹人憐惜。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花落雨搖著頭小聲地啜泣道,北耀輝最見不得別人哭,特別是女人,還是這麼美的人,便軟下心道:“你冷靜點,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花落雨沉默了片刻,才斷斷續續道:“我隻記得有個黑屋子,我拚命地逃……逃不掉……然後,有人死了……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花落雨捂著頭,不是他在做戲,是真的很疼!看到花落雨額上沁出的汗,北耀輝用袖子給他擦了擦,黑屋子……為什麼,會那麼像……

“記得你的名字嗎?”北耀輝柔聲問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一個陌生的女子這樣好,是因為她身上有他的影子嗎?

“雨,我隻記得雨……”花落雨喃喃道。

北耀輝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淡然,一瞬間,他以為她會說出“成雪”這個名字,但她怎麼可能會是他,北耀輝,你竟連男女都不分了嗎?

“你打算怎麼辦?”北耀輝問道,按照現在的情形,這女人肯定會說出那句經典台詞:“王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做奴為妾,小女子都沒有怨言。”北耀輝看著花落雨,等他說出這句話,但花落雨隻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哀怨地說道:“王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回報。”哼,果然是這句話,所以說女人啊……但花落雨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北耀輝吐血。隻聽花落雨不緊不慢地說道:“王爺可以把小女子買了換點錢,算作我對你的報答。”

“本王會缺這點錢嗎?”北耀輝吼道,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女人腦子裏裝了些什麼?花落雨倒是也納悶,錢都不要?不過他要是真把自己給買了,他也能回教裏,說西遙王不是個當皇帝的料!不過現在嘛……花落雨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北耀輝,囁嚅道:“那小雨身上值錢的就隻有這件衣裳了,王爺是要讓小雨赤身裸體嗎?”北耀輝抓狂道:“誰要你的破衣服啊!你就不會說以身相許什麼的嗎?”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笨啊!花落雨臉上泛著紅暈,食指微曲放在唇邊,扭捏道:“既然王爺這麼說,小雨就從了你。”北耀輝望天無奈啊,自己難道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了嗎?這種被騙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咳,那你就跟著本王吧。那邊榻上有幹淨的衣服,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熱水來,你洗了就換上吧。”說完,也不看花落雨就走出去,不一會兒又回過頭來說道:“哦,對了,我會派人看守的,你不用擔心。”待他離開後,很快有人送來了熱水。花落雨坐在浴桶裏,背靠著桶壁,雙手垂放在兩側,閉目試著運功。

嗬,不愧是夢月的軟筋散,自己的內力已經消失得一幹二淨了,不過也不用擔心,反正一個月後就能恢複,顏水也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看著,索性就好好享受沒有武功的日子吧。花落雨頭往下一縮,在水下憋了會兒氣,這是他每天必練的,因為哪天他“又不小心在浴桶裏睡著了也不至於被淹死!”夢月如是說。但這次花落雨隻是簡單洗了下,真睡著了就大條了!

次日清晨,花落雨就和北耀輝前往西遙。花落雨坐在北耀輝的馬上,那人的氣息在脖子見縈繞,花落雨突然有點後悔扮成女裝了,這北耀輝正當自己是個弱女子照顧著,但也不好拒絕,畢竟現在的他是一個遭遇不幸又失憶的女子。在路上,北耀輝有向別人打聽誰家少了閨女,但一直都沒有收獲,於是一路帶著花落雨到了西遙。

西遙是北玄國最貧困的州,由於和周圍國家有一段地接壤,這個地方也交彙融合了不同國家的文化,因此有種異域風情感覺。北耀輝的府邸是在西遙鳳城比較僻靜的地方,兩隻石獅子坐落在朱漆大門旁,威武地昂著頭。王府已經招募到護衛和仆人,把房間都打掃好隻等主子入住了。這王府一共分成四個部分,走進大門先看到的是坐北朝南的大堂,兩側是奇花異草。繞過大堂,是一個大庭院,不小的池塘裏養著各色金魚,周圍假山堆砌,亭子在假山花木中若隱若現。鵝卵石鋪的路分為三個方向,往北是西遙王的院落,書房、臥室,都在那邊,往西是幾個院落組成的大院落,是給客人用的,而東麵是柴房、廚房、倉庫和一些下人的房間。沒座房舍錯落有致,飛簷峭壁,又有花木相隔,王府顯得氣派而別致。北耀輝自然是住在北苑,花落雨住在西苑的一個小院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