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嚴重,爸爸。”

“最重要的是——你不告訴我,即使像這樣的事。”伊蒙說,“如果這個變態是要來殺你的呢?”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咳哼。”我尷尬地咳咳,轉而回答摩根探員的問題,“Um.之所以申請遠離令——是因為他當著我的麵承認是他幹的,還表現得十分激動。所以。我覺得這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他在那之前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征兆?”摩根探員問。

“是的,和之後的小夥子、我大學同學、還有我的學生們一樣……在被證明他們是寄信人之前,我從來沒有察覺過任何征兆。我不是說自己是一個遲鈍的人;恰相反,我對某些情感是很敏銳的,隻要我見到某人,我可以看出來——”

肖彼得堡灰綠色的眼睛又在我視線前出現,而後是他微微浮腫的輪廓。

這個人呢?我了解過他的情感麼?

——恐怕曾有過。但哪怕是一瞬的理解都能讓我驚痛地縮回硬殼裏去,如避蛇蠍,最怕自己竟能理解。彼得堡是一個完全的瘋子。能理解瘋子的情感的人又是什麼?學者?——抑或是又一個瘋子?

我甩甩腦袋,將這些思想拋出去。

“——所以我感覺古怪。”

“也就是說,你之後的騷擾者全都是毫無征兆就給你寫信?”

“對,而且在揭發之前跟我碰麵的時候還沒有任何跡象。”

“Hum.的確古怪。”摩根探員挑挑眉,扭頭與艾米麗交換了一下眼神。

“這次呢?你收到的信可以給我們看一下嗎?”艾米麗問。

“可以。”我將早已準備好的信遞給艾米麗,“我是今天早上收到的快件。”

“等下——”艾米麗從口袋裏抽出塑膠手套,戴好了再接過來。

“一封信。正好今晨送達?”摩根探員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陳述事實,他也戴上手套。

“‘請你相信,肖彼得堡將為他的罪孽付出代價。’”艾米麗念道,“這是一個經典譴責式語句。他在安慰你,同時也在為自己即將做的事感到自豪。他已經把自己擺在一個高點上。你的懷疑確實有道理,朗小姐。”艾米麗的表情更加認真了。

“唔。”摩根探員將信從艾米麗的手上接走,仔細正反麵看過,再嗅一下,給艾米麗看,“普通的信封信紙,沒有任何氣味。”

艾米麗點點頭。

“從寫信人寫鉤的上挑可以看出來他是個樂觀或自傲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這和之前一樣是代筆。不論如何,如果你的神秘愛慕者真的是一個人的話——讓我們說,這種可能性已經比較大了——可以確定的是他有很強的催眠能力——和六一殺手的側寫並無不符。”摩根探員說,“更有甚者——他可能是心理師,或者曾是心理師。”

“他了解你的學校,了解你的周遭,了解與你接觸的人。說明他有信息來源。”艾米麗補充道。

她的話暗示的信息讓我不寒而栗。

即使以前曾假設過所有這些愛慕者是同一個人,我也未曾意識到這代表了什麼。這可能表示——我的一生,我的一切都已暴露在一個變態眼裏?

心好像驟地發冷。

“他可能已經失業,或者就業時間較靈活,所以才能幾乎每日不間斷地監視你。”摩根探員推測道。

“他有逃脫的技巧,所以他可能十分清楚警察調查步奏,並能采取有效躲避。”艾米麗緊接著道,“這一點上和六一殺手也不無相似。”

“順著這你的信息下去。——朗小姐,你在洛杉磯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什麼特別的人?讓你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