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快件封整個撕開,立即有些照片掉了出來。
我開門買東西的照片,我在陽台晾衣服時的照片,我站在窗邊拉小提琴,窗簾有些打開的照片……
“!……”天哪,他竟然偷拍!
簡直無可忍耐!
已經連續一周了,自我從LA交流回來,每天傍晚都能收到類似的信。不同的是以往的信沒有一個像今天這麼具體,以前都是類似摘抄出來的情詩,而今天——他分明就是跟蹤了我、還就潛伏在這附近偷拍!
“這也——”太變態了!究竟是誰啊?不行,我必須得報警,這已經是騷擾了。
不敢再出門,我抓起座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911,請問您有什麼緊急情況?”
“是這樣的,我被騷擾了……”我簡要地將情況說了一遍。
接聽的小姐很耐心地詢問了我的聯係方式,並告訴我問題將在1~3個工作日內進入處理程序。
隔天我接到電話被告知自己的報告已經入檔,等待處理,有兩個警察到我家裏來取走了證據。再後來,我還沒來得及喘氣的時候(這是誇張的形容,但真的很快,距離通知入檔僅僅幾個小時),我被告知自己的案件已經被解決了。
被捕的嫌疑人竟然是朱利安。
負責此案的警察說他一看到巡警就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朱利安?”我簡直像是直接吞了個鴨蛋,“你說那個朱利安?快遞員的朱利安?”
“是的……就我們所了解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負責此案的警員跟我解釋,“他趁自己外送的機會跟蹤和偷拍你,每次送信都是為了接近你,可惜的是他留下了自己的字跡,而我們根據您提供的證據,朱利安就是我們要找的嫌疑人……”
“哦,上帝啊,這不可能!”我簡直太驚訝了,“朱利安就快要結婚了!是他鄉下的姑娘妮妮卡!”
那位警員思索了一下,又道:“朗小姐,這個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親口跟我說的。”我道,“因為常給我送信,我們已經混熟了。他每次提到妮妮卡都是一副幸福和興奮的表情。……”
這位胸牌上寫著“OFFICER Lia(裏阿)”的警官還想說什麼,可旁邊的另一位警員卻沒什麼耐心,他沒好氣地講:“朗小姐,犯罪嫌疑人的話並不能置信,說不定他就是為了麻痹你裝得很幸福。通常來講,我們不用細想。有犯罪者承認,有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OK,案子結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胸牌,“麥克納德(McNud)警官,我分得清楚什麼是幸福的喜悅,什麼不是;我也分得清楚什麼感情是對我的,什麼不是,看在上帝的份上!”
麥克納德警官似乎想反駁我什麼,卻被裏阿製止了。
“朗小姐,您提供的情況我們會重新考慮的。……”
*
調查的結果是朱利安家鄉的妮妮卡確實存在,也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騷擾我的證據依舊存在,所以如果我不自己放棄控訴的話,這個可憐的德州小子很可能在人生最為幸福的關頭破滅了希望。
我不想對朱利安進行指控,因為那簡直太古怪了!朱利安是我在這個社區裏交的唯一一個朋友,我相信他,所以我也相信一定有什麼人在搞鬼。
我甚至覺得我的人生都一直有什麼人在搗鬼。
幼年時,我最親密的友人羅素(雖然更多的時候我並不承認這一點)離我而去;中學時的好友阿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