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旭傑和何琳的口中,我得知了溫嵐這個人。我一直以為,他們把她誇得太神奇,太過不尋常。直到我真正見到那個人的時候。

那一天我剛下飛機,為了給他們驚喜,我沒有通知他們。傍晚的時候直接到旭美找到了他們。我說:“怎麼樣!來個隆重的迎客宴吧!”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走!絕對合你的口味!”

我以為他們早已得到小道消息知道我的到來而訂好了酒店,卻不曾想到他們卻是領著我去了溫嵐的住處。

剛進屋,我便看著了那個大腹便便的女人。那是怎樣一張恬淡的人,一直都這麼淡淡地笑著,仿若這世界的任何事都與她不幹一般。我朝她燦爛的笑,第一眼,我從她身上找到了初見明燕時的感覺,她們同樣有著那種隱隱藏匿著的溫柔,卻用著淡漠來保護自己。她們同樣是那種幹練精明的女人,那般獨立能耐。

對她的第一眼,我感覺不懶。當嚐到她做的菜的時候,我想,她比明燕更有一手,至少抓住了我的胃。顯然,這是她無意的,因為從她待我的態度中我能感覺到她的心如平靜的潭水,似乎什麼都引不起波瀾。

後來,我才發現,她與明燕全然不是同樣的人。在明燕打電話來與我哭泣說著複合時,我也徹底明白了,我曾經愛過明燕,但是那隻是曾經罷了。現在心中的人卻是被這個名叫溫嵐的女人占滿了。她的堅強震撼了我,她的經曆觸動了我,她的脆弱心疼了我。

那年大年初一,看著她因為哭過而紅腫的眼,看著她為那個男人失魂落魄地折磨自己,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生氣,氣她也氣自己,她怎麼可以這般對自己,我又怎麼連她都保護不了。那一晚,我還從何琳口中隱隱猜到了,原來她曾經自殺過,她曾經也看透過一切,絕望過。

那一夜,我心痛了整整一宿,也是那一夜,我心定了決心,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你必須護得了。

自從我下定了決心後,我開始我的計劃,一步步地逼近她心裏,每一次都死纏爛打地跟著她,我不相信她把自己封鎖在銅牆鐵壁裏沒有一條縫隙。終於,我在隨著她去外婆家的時候,我看到她眼中的動搖了。

我欣喜地看到了希望,在我想我會好好待她和寶寶的時候,那個男人出現了,我才猛然覺醒,原來我一直隻是一個替代品而已,而且是暫時的。

卷二 如果愛可以重來 番外之四:阮明宇的自敘2

其實,從後來我得知到溫嵐在肖許俊離開前讓他承諾“要他賠上一輩子”時,我就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隻是我無從落手去查。直到某天溫嵐突然有事不能帶著珍珍去複診時,我領著珍珍去了醫院,一個內科醫生突然讓我順帶把藥領了,我不解地詢問,才得知她竟然已得了胃癌。

這才讓我恍然,以溫嵐對肖許俊的愛,若是不願亦或是隻要一點的強求,她絕對不可能讓一個所愛的人賠上一輩子的,更何況她是那麼的愛他,愛得逃避了那麼久,躲了那麼久。

我終是不忍心問出了口,但那些看著她等待那男人回來接她的日子裏,我一點點地泄氣,直到最後還是不甘心地想要放手一搏。那天是珍珍的生日,我把瀾夢的房產證作為珍珍的禮物送了她,我知道,如果不是以珍珍為借口,她不會願意接受的。

我說:“回去吧。至少當著他的麵要他做個抉擇。我和你一樣,除非看到你撞穿了南牆,否則我也不會放棄。”

我知道,她似乎已經猜測到了我已然知道了她的病情,但是我們兩個誰也不肯開口坦明,太傷人,也是逃避。我看著眼中閃過的光亮,我知道,她也在賭,在做她人生的最後一次賭博,或許也是她愛情路上的第一次賭博。

我跟著溫嵐一起回到了C市,幫著她重新開起了瀾夢,我知道這是她的夢。她也是第一次沒有再拒絕我的好意,讓我徹頭徹尾地幫她重建了夢。值得慶幸的是,溫嵐還有一個值得她付出的親人,劉若磊。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第一次看到劉若磊時還是在三年多前,在溫嵐外婆的靈堂之上,那時候我看到劉若磊看溫嵐眼中的光亮不止是對姐姐的兄妹情,隻是那一瞬,我卻抓住了。不過我替溫嵐欣慰,因為她終是有了一個好弟弟,他什麼都沒有做沒有說。當下一次再在機場見到他時,他很明智的已經選擇了一個適合他的女孩。

我幫著溫嵐將溫氏集團漸漸地傳到劉若磊手中,同時我也發覺了劉若磊打聽到了溫嵐的消息,他似乎知道了溫嵐愛著曾藝玲——自己的女朋友的姐夫,而曾藝玲的姐姐曾藝潔正是破壞了他姐姐所有幸福,包括夢想的那麼人。

我看著他,當時他找過我談話,我沒有表明決心,但是我想,若是他沒有選擇站在溫嵐這邊,那麼我會一點都不估計溫嵐的情麵,對他以及公司還有曾家不擇手段。不過他是明智的,不管是出於親情也好,還是對於溫嵐的報恩也好,他選擇了溫嵐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