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想必這次修進不小,風姿更甚以往。”

眾人心裏皆是讚同,即使站在華光四射的玄月身側,容修真君的風華氣度也不容忽視。

容修望向上座,笑道:“得西池聖母高看,我這幾百年隻是閉關打瞌睡。托了師姐的福,沒有外事幹擾,所以養得滋潤了些。”

西池聖母忍不住輕笑出聲:“你這孩子,別打趣逗我。你們兩也辛苦了,快坐下吧。”她示意女仙領著他們到自己左下方空出的兩個筵席坐下。

師玄月掃了場中眾仙家一眼,心中安妥了些,想著也許真是自己想太多。隻是瞄到左方對著自己樂嗬的某人,自動的視線略過。

眾人又笑語半會,忽見西池聖母從位置上站起,朝著前方笑道:“沒想到,今日我這小小筵席竟能請動淩華上君,隻能長了臉麵。”她麵目華美,言語和藹端莊,這會兒卻有著說不出的調侃之意。

眾人皆是一驚,眼珠兒瞪得碩大看向從長廊緩慢走來的人。

淩華上君並非混沌上神,但他卻是應天地之氣而生的神君,這樣的身份在九重天鳳毛麟角、非同一般。以往隻有在上神開壇論道鬥法時,他才偶有出現,若是這種賞花談笑的筵席,從未見過他的身影,所以眾人更是逮著機會目不轉睛盯著他瞧。

這位上君有著一頭黑墨長發,這會用根錦帶隨意束著披在身後,鬢如刀削,眼黑如潭,容貌雖極為俊美,麵目卻太過冷淡,仿若冰雕而成,似將這裏眾仙俱不放在眼中。

這時,師玄月麵色瞬間陰沉下來,忽感到坐手被人一握安撫的拍了拍,扭頭看向身側的容修,見他微笑搖搖頭。她這才沉下心,隻是一雙媚眼盯向對麵的赤梵,默默磨牙,張嘴無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牽的線,回頭算賬。

赤梵一邊看著好友在那出盡風頭,一邊感受著月美人的惡意,隻能縮在角落欲哭無淚,為何每次都是自己被遷怒。

“淩華神往天舞已久,既得了西池聖母請帖,自是不負美意。”淩華上君淡淡回道,從他麵目,實在看不出他神往天舞的痕跡。

西池聖母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驚詫,不一會似乎想到什麼,臉上帶著別具深意的笑,有意無意的掃了眼右席上的人,示意讓仙女領著淩華上君前去左側首席。

仙女羞怯地剛抬手示意對方往左側走,淩華上君卻漠視地越過她朝右側走去,接引仙女頓時臉上緋紅,有些無措地望向西池聖母。

西池聖母在心中早已悶笑打滾,見自己的仙子無助神情,揮揮手讓她退下,心裏好氣又好笑,這人果然還是倨傲得很,不過沒想到有一日也會說些好聽話。她原以外淩華性情冷傲不易親近,卻沒發現他還有著這般霸道直接的性情。

淩華上君麵無表情走到右側居中的筵席,盯著那仙家道:“不知能否跟仙友換個席位?”

那又驚又喜的仙家忙不迭直點頭,他雖然剛剛還在慶幸能坐在容修真君身旁,但這會兒能跟淩華上君說上話,還被他稱呼仙友,頓覺這輩子值了,垂首邁著小碎步跑到了對麵首席。

西池聖母見淩華坐下隻是斟酒自酌,完全不搭理周圍人,心裏癢癢極想看好戲,但仍沒忘記自己作為宴請者的責任,拍了拍手,示意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