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漠然的漠然

“小然啊,這次考試怎麼樣啊?”

“嗯,還行。”

“第幾名呀?”

“年級第四。”

“那還好。不過我跟你說哦,不要小看每一次考試,期末期中你考得好大學就可以保送類。”

“哦。”

“還有噢,你在學校有沒有談戀愛啊?我聽說你們學校風氣好像不是很好啊,你還是去離自己家近一點的學校伐?你在其他街區媽媽很擔心你的。我跟你說噢,而且這個薩巴市就這個區治安老不好的,而且……”

“媽,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別說了,電話費很貴的,我掛了。對了順便存點錢到我卡裏,拜拜。”

“唉!唉!……喂?……小然?小然……”

漠然費雷爾。今年17歲,克瑞斯高級學院二年級生。

“然,你媽又打電話來啦?”說話的是同班的愛裏斯,是她的好友。

“嗯。每次要囉嗦半天煩死了。”講話還特喜歡拖點奇怪的語氣詞。

漠然在離家20多公裏的另一街區就讀。同在一個城市的母親每個周末都會往她的宿舍打電話,說些無非就是些好好讀書之類的事情,但她很少來探望她。

結束通話的漠然無奈的聳聳肩:“這次掛了她電話下次又要念叨了。真麻煩。”

“哈哈……”愛裏斯沒心沒肺的在旁邊笑著。

不過打電話也有好處,比如說錢一定會寄來。

漠然喜歡在課上發呆。她是個喜歡安靜的人,現在她坐在臨窗的座位上獨自看著外邊的景色。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隻是仍思緒飄遠罷了。偏偏有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漠然費雷爾,這道題裏氣體的參量有哪些改變了?改變了多少?”那個脾氣有些暴躁的物理老師捏著粉筆質問她。

她有些茫然得望向那位老師。這時前排的愛裏斯輕聲提醒她,筆尖指向桌上撐起的題冊:“是第19頁的第26題!”。

她看看自己的書,這題昨天晚上已經做過。她可以肯定自己的答案必定是正確的。

可是漠然說:“我不會。”

“不會還開小差!”男教師暴怒的像頭獅子,“不要以為考試考得好了點就上課不認真聽講,這麼簡單的題目都做不來了?你昨天的回家作業做了嗎?啊?……”

被教訓了半天終於以一句“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作為完結。

漠然無所謂的坐下,愛裏斯責怪得向後看她一眼:“不是已經跟你說了是這道嗎?真是的。”

她複雜而誠懇的回答:“抱歉,愛裏斯,我剛才沒聽清楚。”

“哦!這樣啊。那算了!不過你等一下慘了呢!”說完愛裏斯繼續聽課不再理睬她。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借助她,不是沒聽清而是對她聲音的避諱和厭惡,不是想要挨罵而是寧願被人責怪。

真的不想和她一起,卻不得不和她一起。

都是她自己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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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如花愛裏斯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

兩年前的漠然是個獨行者。克瑞斯高級學院1996屆學生開學三天後A班的所有同學大都混了個臉熟,除了漠然。她獨自吃飯,獨自看書,獨自聽課,除了必要的交談她從不多說一句話。

她一向是一個人,甚至認為一直會是一個人。

直到有一天愛裏斯站在她的麵前,伸出手說:“漠然,我們做朋友吧!”

那是漠然第一次正眼看她。

愛裏斯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她伸出的右手和她的人一樣幹淨柔軟。手指纖細玲瓏,皮膚細膩光滑。

漠然低頭看了看自己。

手背白皙的有些透明,指尖的體溫很低,骨節突出像男生般修長的手,完全沒有愛裏斯的柔若無骨。

漠然淡淡的凝視她,然後用手覆上她的掌心:“好。”

“我叫愛裏斯。”

“我知道。”

愛裏斯是個怎麼樣的人?

克瑞斯高級學院二年A班的愛裏斯拜倫是個學院名人。

人們對她的評價是:容貌漂亮,性格可愛又活潑,家出名門也算是半個貴族卻不怎麼任性,人緣極好成績也優秀,還是校園男生暗戀排行榜第二。

愛裏斯是一個標準的好學生,至少遇到漠然之前是這樣。

而漠然則是一個白天聽話晚上鬧騰的兩麵派,偶爾在學校裏睡睡覺,偶爾找男生去逛街,偶爾晚上去酒吧玩玩。她長得也好看,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憂鬱歌特式的女子。她的成績也不錯,人很聰明,性格感官非常敏銳。擅長彈鋼琴,有時也會寫寫文章投到報社發表,而興趣則是錢。總而言之,漠然是個喜歡走頹廢路線的古怪才女。

可惜這樣的她站在愛裏斯旁邊馬上就被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