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博鬆與李木匠忙碌了幾天的床也做好了,兩張一模一樣的雙人床,一個擺進了貞杏的臥室,一個擺進了齊博鬆的側臥。貞杏又將做好的被褥鋪了上去,她一向喜歡睡軟床,幾層的褥子鋪上去,軟綿綿的像是在雲間一般。

貞杏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得意之作,一進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沙發上觸目驚心的紅色綢緞靠墊,一股濃鬱的中式家具的氣味撲麵而來。

穿過實木的掛著深紅色簾子的月亮門,就到了貞杏的臥室。一張簡單的雙人床旁,是一個簡單的床頭櫃,上麵擺放著一個普通的首飾盒。兩隻深色的普通衣櫃,加上兩把縮短了尺寸的小型圈椅,以及一張小桌子放著一隻茶碗。

在看看齊博鬆的房間,床的對麵就是兩個特製的書架,上麵零零散散的擺放著一些書和幾隻買來的裝飾品,兩個普通的衣櫃旁,是兩張縮小比例的圈椅。

再看看他們家的廁所,陶瓷的馬桶上,一個李木匠用下腳料製作的馬桶木蓋上,一層厚布包裹著裏麵的棉花。幹淨的馬桶旁,放著一隻中號的木桶,木桶裏麵盛滿了水。

再看看廚房,兩個力巴正將兩個櫃子抬了進來。明知道無法安裝整體廚房,貞杏隻有自己設計了兩個碗櫃,原打算,在廚房裏放上一張吃飯的餐桌。但想來想去,由於沒有抽油煙機,油煙難免會落在餐桌上,到時候,黑乎乎的油煙要怎麼清洗?

想來想去,貞杏與齊博鬆商量了一下,反正屋子裏的茶幾放著也隻是擺設,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茶幾定義為茶幾加上餐桌。

齊博鬆對貞杏的設計大為讚歎,一方麵是對珍妃身份的奉承,另一方麵則是發自心裏的佩服。隻是有一點,他心裏直犯嘀咕,不知道這回珍妃花了多少銀子。

自己的房子可以住人了,貞杏與齊博鬆回了張大嬸家收拾行李。齊博鬆將兩人來時簡單的行李收拾了一下,趁著二人坐下來休息時,齊博鬆猶猶豫豫的問出了自己的焦慮。

“二百兩。”貞杏理直氣壯的說道。

齊博鬆心裏一驚,二百兩?瘋了!不是自己耳朵壞了就是貞杏沒說清楚。

“多少?”他又試探的問道。

“二百兩。”貞杏十分肯定的說道。

齊博鬆吞了一口口水,二百兩夠再買上一處宅子。齊博鬆又試探的問道:“小主手裏還有多少銀子?”

這一問,貞杏到呆住了。這幾日,她光顧忙著花錢,忘了數錢。她心裏沒譜,齊博鬆可是為她打好了算盤。

“咱們離京的時候,身上一共帶了一千三百兩。由於害怕小主受委屈,臣都盡量安排好一點的客棧,所以,路上花了一百多兩。臣又花了五百兩買地、買房;如今,小主又花去二百兩。所以,咱們手裏隻有不到五百兩。”齊博鬆一麵看著貞杏的臉色,一麵款款道來。

“五百兩夠用了。”貞杏笑嗬嗬的說道。

齊博鬆沉吟了一下,又低聲說道:“五百兩暫時是夠用,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京城,所以……”

一說回京,貞杏像是被雷批了一般,又如同站在雪地裏一盆冰水從她頭上淋了下來。是呀,未來的五六年大概都回不了京城,五百兩銀子能夠用到回京城嗎?

“你怎麼不早提醒我?”貞杏懊悔的說道。

齊博鬆見貞杏的樣子,心裏一震,但立刻收起了雜念。她是珍妃,皇上的女人,自己隻是負責保護她安全的侍衛。

他也是在賭的,皇上贏了,自會獎勵他榮華富貴;皇上輸了,不過是在這世外桃源,平平淡淡的過上一輩子。他到想得開,隨波逐流,不敢給自己太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