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些事情,我們隻要看得開,就沒有什麼能夠傷害。

“如果不是一直那樣傲慢的樣子說不定人氣會比現在好很多啊,”剛剛還想到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鬆本你太緊張了。”

憑什麼,這樣篤定地說出這種一點緣由都沒有的言語!

鬆本藤艾白了他一眼,然後意識到,對方習慣性的帽子遮掩了眼睛,所以即使對方有什麼反應自己也是看不到的。

“我可不想被你這樣說,”鬆本嘴角抽了抽,“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比我強不了多少。”

鬆本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被這種看起來就和人有溝通障礙的人說教。

但是顯然,伊川源的自我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那真可惜,畢竟我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聊天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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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和伊川源相比,森田賀現在才麵臨著最艱難的情況。

森田明看了看窗外,然後有種莫名的心酸失落。按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兩個人不應該在一起了。

她已經不想要再這樣下去了。

說是厭惡了這種相處方式,還是疲勞了兩個人永遠都像連體嬰一樣,不留給對方絲毫的空間。

別人之間都是怎樣相處的,森田明並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不發生什麼改變的話,就會一直這樣下去,單調的,這樣。一點熱烈感都不存在的情感。

兩個人之間的依賴勝過情愛,甚至沒有辦法定義是否真的有過情愛存在。

從小就在一起,成為對方的一部分,然後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結婚,和再熟悉不過的人擁有一段被別人無限羨慕,但是十分茫然的婚姻。

為什麼一定是那個人呢?如果是別人的話,會發生什麼呢?

為什麼自己就一定要守著那個熟悉到不行的人生活一輩子呢?這是森田明在得知自己懷孕之後才突然覺察的恐慌。

雖然知道又是自己的任性了,但是森田明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次,如果自己的任性再一次達成,那麼,就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窗外還是暴曬的日子,從監視和陽台都可以看到將辦公桌搬來自己房子門外的男人。

他永遠都是這樣,如果要求他不要靠近,即使有鑰匙,他也會嚴格地不去踏進這個房子一步。

如果告訴他不要再說,他就真的除了工作以外不會給你打電話,即使麵對麵他連阻止你走開都不會。

但是,明明知道的,永遠不會拋棄你的人就是他。

也知道的,在這種天氣,能夠將文件搬在這裏,一坐就是一天的家夥,也隻有那麼一個人。

本來就是沉默的家夥,就不要再去做那些不符合性格的事情了。

到底該怎樣呢?怎麼做才是對的。

森田明站在陽台上看著門外連向上看一眼都沒有過的森田賀,看了很久,直到忍不住笑出聲。

取出手機,撥打的是忍足上一次留給自己的號碼。

對麵的人手機接的很是迅速,“您好,這裏忍足。”

“你好,忍足先生,我是森田。上次說的還算嗎?”

對麵的忍足像是愣了愣,“您是說關於給您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森田明回答,“是的,因為後悔了,覺得這樣是不是更加徹底些。”

“對方打擾到您的正常休息了嗎?”忍足似乎進入了工作狀態,森田明還能聽見另外一邊翻紙張的聲音。

可是……原先不是挺堅定地嘛,現在這種貌似不支持的口氣,“……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