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你也許可是試試在跡部集團做些事。”跡部這樣說。
最為完美,最為方便的方法。
其實在跡部說出這句話之前的時候,森田還是有所期望的,畢竟跡部在她心裏過於強大,所以也期待著,跡部能夠看到自己心中所想,看到自己的拒絕。
但是,顯然,跡部雖然很懂交際或者其他,卻不能讀懂森田腦子所想。
並不能怪跡部,因為森田並沒有在他麵前表現出過那樣強烈的事業心,看到過的最為驚異的一次,也不過是女裝店裏的驚鴻一瞥。跡部從來沒有在這方便真正接觸過森田。
這也不能怪森田,因為森田已經在跡部麵前鼓足勇氣過很多次,也一直在考慮的是家裏的事情。森田對跡部的感情更多的是憧憬和感激,這樣的情感,是森田一直壓抑著自己內心的任性的秤杆。
而這一次,這一次的回國,是森田對跡部懷抱著最大感激的時候,而這一次的聯姻,是森田最需要跡部家的勢力,好讓父母回歸,然後不再在家族裏受到二伯牽製的時候。
無論怎樣,都是可以接受的,無論怎樣,都是十分感激的。
所以,那些,那些所謂的“自尊心”,所謂的“好勝心”,所謂的“喜歡的事情”,都是可以被忽略的,都是不值得成為阻礙的存在。手指微微顫動,手掌藏在身後,掩飾住已經泛白的指節。
女人盡了最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並且十分柔順的樣子。
於是,當森田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是略帶意外的微笑,“嗯?也行。”
三個字已經是極大的努力,才能說出口的言語。
可惜的是,森田其他方麵不行,在跡部麵前的這份坦然倒是永遠能做出十足十地像。
跡部似乎已經為森田規劃了很多,“剛開始的時候比較困難,但是我相信你肯定能很快就做得很好。”
自信滿滿的男人,跡部這樣的長相果然無論是怎樣的神態都是十分好看的。特別是這樣的男孩還願意去放棄很多更好的選擇,而來決定與自己牽手一生,已經是莫大的榮耀。
現在的跡部,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喜歡和願意對森田所提供信任的意圖。
森田微笑,就像幾天前,在另一個國家,隔著手機,隔著一個海洋。
那個時候的她,在青木離開的時候,接到跡部打來的電話。
——“你願意嫁給我麼?”
——“我的榮幸。”
當你嘴角揚起,眼睛彎下的時候,就是一個笑容。
“跡部你這樣信任我,我的榮幸。”
一直,都是這樣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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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森田明現在並沒有心情去處理妹妹的事情,也不會有機會第一時間趕到家裏,然後妹控與未來妹夫好好地相互親切友好地交流一下什麼的。
現在的森田明精致的眉頭皺著,手上的數據一行又一行順著鼠標的翻滾而緩慢移動。
那些一串串數字,卻讓一向顯得一切盡在掌控的森田明開始動搖,這些能夠表現出的動搖顯然在心靈上的震撼比表現出的要巨大很多。
在將最後一行看完,森田明關上電腦,然後靠在椅背。
她很少有這樣的動作,一直是習慣性地直挺著腰杆,是來源於父母的一向指導,使得她從來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絲毫的害怕和懈怠,以及,她身後有一個人,是她從小就不想讓他在森田家有一席之地的家夥。
是那個因為自己是女生,所以父親不得不去領養的家夥。
這樣的家夥,存在於森田家是因為森田明從小就不符合父親的期待,是個“女孩”,這個事實是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有所改觀的。所以,森田賀對於森田明來說,其實存在的意義更加傾向於“恥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