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井在被情感衝昏頭腦的第一反應並不是難過,而是本能地會去傷害周圍的人,即使她知道這樣是錯誤的。

舞台上的交響樂由原本的輕盈終於趨於壯大,回蕩在耳際,砸在每一個人的心靈,然後重重一擊,將那些煩惱人們的情感全部扔出。

“在欣賞一曲交響樂的時候,你要將自己拋棄。”森田忘了這是誰對自己說過的言語。

但是,森田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真的能做到這樣就好了。

如果真的做到的話,就不會這樣,做每一件事都這樣難過了。

一直低垂的頭依舊看不出表情,卻有淚水順著臉龐留下,然後鑽進領口。森田井的淚水就像她難以觸及的真實,隻喜歡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反正,在這樣宏大的樂曲麵前,又有誰能注意到角落中的自己呢。

森田這樣想著,想扯出一個苦笑,卻連準確地將麵部表情擺弄出來都有些困難。

妝容是防水的,卻仍有些濕濕的難受感,然後森田靜等著淚水被風吹幹。

這個時候的,左手被人握住。

森田驀地抬頭,然後又有地啊不敢相信地緩緩低下頭,看向左邊。

手塚國光。

他靜靜地看著她,然後目光是很沉澱的色彩,即使舞台上各色的燈光掃過,也沒有將他的目光折射出多彩的色澤,卻好像是像是將所有色彩都沉澱成相同。

他沒有說話,他本來就是個不喜歡去說一些話的人。

有溫度從身邊的人身上傳來,通過指尖,傳遞到心尖,像是觸電一般的微妙感,卻又不會將胳膊灼地生疼。

然後森田輕輕,輕輕地舒了口氣,然後終於微笑成功。

臉上的淚痕依舊還在,卻是真的,真的沒有那樣難過了。

那麼森田也不會知曉的,在她想著手塚微笑的時候,也有那麼全場還有的唯一一個人,沒有像往常一樣沉醉於靈魂交織的人。

默默,默默地看著。

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他也,他也一直在為一個人打破自己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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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跡部?”森田愣住,然後撓頭,“姐你別開玩笑了,我不是都被趕出來了麼,再回去多丟人啊。”

“什麼叫趕出來,”森田明磨了磨牙,“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你不是自己一時激動然後跑出來的麼。現在把責任推脫到別人身上?”

森田立即默默低頭做好學生狀。

“你不是很喜歡跡部的麼,為什麼現在都不吭一聲了?”

森田明一臉怒其不爭。

然後卻被猛然抬頭的森田問住,“姐。你不是不喜歡他的麼。”

“你不是喜歡人家嗎?”

“哎喲~不要這麼直白說出來。”

不一樣,還是不一樣,胡扯了幾句的森田回到自己的臥室,然後沉思。

森田明為何這樣改變原本的目的。然後還有那天森田賀的不同尋常。

並且,姐姐不可能不知道跡部的過去,如果藤原有能力知道的話。那麼森田明之前的否定這件聯姻的目的就可以解釋了。

那麼,現在的改變是為什麼。有什麼比自己的婚姻更重要呢?

家族?姐姐本人的婚姻?

森田沉沉心,然後回憶這些天的不正常,可是因為自己並不在森田家工作很多東西還是不能清楚地知道。

而且即使是親姐妹,基本的避嫌森田家還是做得很好。留於繼承的森田明和總是要嫁出去的森田井,權利不同。

有的東西,並不是森田井想要知道就可以大大方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