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耍賴。

翠袖失笑。“我這句話說過不知多少次了,但我還是要說,夫君,你真的很像小孩子耶!”

小嘴兒又噘高了。“你管我!”老回答。

“好嘛、好嘛,不管你,不過……咦”話不說了,翠袖咯咯笑個不停。“你看,夫君,你看!”

金日疑惑地轉眸望去,也笑了。

隻見胖嘟嘟的小小子竟然掛在椅子橫杠上睡著了,而潑辣的小丫頭則枕著布娃娃睡在椅子底下,就像兩隻小貓咪一樣,可愛極了。

“現在,你可以睡了吧!”

“沒問題!”

不一會兒,金日一手女兒,一手兒子,父子女三人一起睡翻了。

望著床上那三個她最親愛的人,翠袖唇畔悄悄泛起一抹甜蜜的笑意,胸中彌漫著一股滿足的激情。

這麼甜的苦,她情願多吃一些!

六月,正是韶州最炎熱的季節,鐵保自京城趕回韶州來了。

“情況如何”

“一切如同計畫。”

“有人懷疑麼”

“一個也沒有。”

“很好。”

金日對翠袖笑了一笑,後者回給他一笑,然後在他麵前擱下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放在鐵保麵前的則是一碗冰冰涼涼的蓮子湯,隨即轉入另一個房間,裏頭開始傳出刺耳的怪叫聲,那表示有人餓了。

不甚甘心的,金日瞥一下鐵保那碗冰冰涼涼的蓮子湯,再看看自己熱氣騰騰的藥碗,哼一聲,捧起來吹氣。

“說說看,讓我聽聽是否遺漏了什麼。”

二個多月前,塔布終於找到一副剛去世的幼兒屍體,於是二阿哥立刻宣稱他的三子因急病過世,然後將那副幼兒屍體以二阿哥的三子名義安葬,而二阿哥的三子將頂替永少爺的身分繼續由二夫人撫養。”

金日輕輕啜一口熱氣騰騰的藥湯。“詠佩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鐵保端端正正的坐挺腰,連看也不敢看一眼他那碗冰冰涼涼的蓮子湯。

“由大格格的三女頂替,那邊的死因是溺斃,早已安葬,雖然沒有屍體,不過天高皇帝遠,皇上懷疑不到那邊去。”

“香萍、香月”

“她們是福晉收養的孤兒,沒有旗籍,不會有人問到她們,即使問了,回說她們嫁至南方即可。”

“你們兩個”

“王爺派我們到大格格那兒,機會一到便會‘戰死’。”

金日點點頭表示滿意了,再啜一口熱氣騰騰的藥湯,又用下巴指指鐵保那碗冰冰涼涼的蓮子湯。

“你不喝麼”

“奴才不敢。”

“為何不敢怕被夫人毒死”

“不,是怕被爺您一掌劈死!”

“……聰明。”

“謝爺誇獎。”

“嗯。”

“不過,爺……”

“嗯”

“奴才到底可不可以喝”

在廣州十三行街,有一處充滿異國風情建築的區域,那是專供洋人經商、居住的地區,街上來往的多半是高個子、高輪廓、高鼻子的洋人,穿的是襯衫、長褲和高腰直筒女裝,最特別的是他們的眼睛頭發有各種不同的顏色,簡直像是萬花筒,難怪第一次見到洋人的漢人都會看得目不轉睛。

不是他們太好看,而是太奇異。

此刻,乞巧節剛過,在緊鄰洋人區的一家客棧廂房裏,金日正在對老婆和下人一個個“逼問口供”。

“翠袖,你真的不會後悔”

“不會!”

“但是……”金日俯眼十分嚴肅的盯住她。“你永遠不能再回來了!”

“你呢”翠袖反問。

“我也不能。”

“那我就不用再回來了。”

“你會想念家人的。”金日提醒她,她是最顧念家人的。

“我當然會,”翠袖很爽快的承認。“但舞袖和青楓也有個兒子了,袁家已有後,我知道額娘也會幫我照看我爹娘,所以我不必再為娘家擔心了,況且……”

她勇敢的笑了一下。“我已經痛痛快快的哭過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哭了,我會忍耐,有一天我會習慣,然後就沒事了。你也知道,姑娘家一旦嫁出門,如果路途太遠,也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回娘家,這是女人家注定的命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你也會很辛苦。”金日再警告她。

“我們都會很辛苦,”一句話就把所有人全拉下水。“但我也說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辛苦也是甜的,我喜歡這種辛苦。”

“真不後悔”

“絕不!”

金日歎息,環臂圈住她,“謝謝。”他呢喃著傾身吻了她一下,而後轉身,麵對那四個誓死跟隨的奴婢侍衛,“鐵保、何倫泰、香萍、香月,”他一個個點名過去。“你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