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鼎吩咐左右不能泄露半點風聲,在這小院子中住了下來,為嫣然請醫問藥,對她細心嗬護,嫣然慢慢對他親近起來,總對著他笑,說話也流暢了些,卻依然記不起往事,思念近十年的人就在眼前,紀鼎勉強才能抑製住心猿意馬,不願意在嫣然糊塗的時候要了她,盼著她好起來,記起他再重續前緣。
豈料有一夜嫣然似乎做了噩夢,跑到外屋來縮進他懷中,紀鼎忍不住帶著她共赴巫山,不想第二日嫣然活潑了些,能笑出聲來,信賴得看著他,高興了就過來抱他,渴盼親昵的小孩子一般,既然對她有好處,紀鼎又何需再忍耐?
因每日都有郎中過來診脈,過十幾日,嫣然有了身孕,紀鼎得訊後,正高興得抱著嫣然親吻,公主帶人破門闖入,尖利說道:“本宮在府中日夜盼望王爺回來,日子到了不見人影,掛念心焦,不想在此打野食,竟是此種所在此種人物,真正不堪。”
紀鼎挑釁一般抱著嫣然親了個夠,才放開她擁在懷中,看著臉色鐵青的公主冷笑道:“野食?不堪?公主可認得她?說起來她才是本王的原配,如今又有了身孕,公主心腸歹毒,本王自然要加倍小心體貼嗬護,以免讓她再遭毒手。”
“毒手?”公主笑起來:“就憑她?本宮是霸道了些,本宮的身份霸道也是正當,不過當不起歹毒二字,本宮尚不屑於用這些肮髒心思。”
“肮髒心思?”紀鼎擁著嫣然的手臂緊了緊,小心在意的動作若尖利的刺一般,紮在公主心窩,令她幾欲窒息,紀鼎居高臨下看著她:“公主初見本王後,派人跟著本王,怕本王回來稟明高堂後去洪府提親,公主求了聖旨,讓本王去了邊疆,本王一年裏寫給嫣然的信,公主派人截了去,本王與嫣然重逢之前,公主有派人劫持嫣然,將我們的孩子拋到懸崖之下,公主將嫣然劫持到此地,鎖在這所院子裏,任她自生自滅,公主認為,這些事做得還不夠歹毒?”
嫣然?洪嫣然?她竟然活著,就在王府後的小院子裏?公主看向貼身侍婢湘琴,湘琴忙跪下說道:“王爺容稟,所有的事都是公主身邊的人著意為之,公主並不知情,是奴婢們揣度公主心意,將嫣然小姐關在此處……”
紀鼎挑了挑眉:“好個忠仆,湘琴是公主身邊的人,怎麼處置公主看著辦,嫣然剛有身孕容易困倦,公主請回吧。”
公主看了看湘琴:“她打小就服侍本宮,本宮這些年日子孤寂,多虧有她貼心照顧,既然,既然嫣然姑娘無恙,還請王爺寬恕了她……王爺,王爺要不帶著嫣然姑娘回府,也好照顧。”
公主平生頭一次低頭讓步,紀鼎卻並不買賬:“就算公主無意,公主身邊人有心,嫣然不能回府,既然公主離不開湘琴,就留著她吧,公主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少不了她的陪伴。”
公主瞪大了美麗的雙眸,不置信看著紀鼎:“王爺這話,是說日後就不理我了嗎?隻要王爺回去,本宮承認她身份就是,或者求了母後封她為側妃也可。”
紀鼎滿目嗬疼看著嫣然:“側妃?你以為嫣然會稀罕嗎?”
公主顫聲說道:“王爺以為,本宮是在對她讓步?本宮隻不過為王爺……”
紀鼎笑道:“公主好意,公主高高在上,總以為任何人對公主的施舍都該感激,豈不知當年若不是公主步步算計苦苦相逼,本王怎麼會和嫣然陰差陽錯一別多年,又害死了我們的長子,公主身邊的人忠心,願意承擔一切罪責,不過若無公主授意,這些奴才又有多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