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3 / 3)

我咬了咬嘴唇,終於承認,“……因為,後來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我終於明白了,端木朔月你是個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隻是不能對任何人說。”

“好人?”他愕然地看著我,額發下蒼藍的眼裏滿是驚訝,“我殺過很多人。”

殺過人?

“那又怎麼樣?”小心地幫久美蓋好被子,我坐在床邊抬頭凝望這個曾經讓智夏付出生命去追隨的男人。聖劍在他暗黑的長袍下若隱若現。巴黎經年的風聲在刹那間從四麵八方而來,帶著所有我發誓永不要再想起的過往,從我和端木朔月之間呼嘯而過。

“端木朔月,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但你的心從未肮髒。”

黑暗中,他怔住半晌,終於欣慰而傷感的笑。端木朔月的笑,高貴得讓人忘卻時間。一直站在天空的頂端,掌管著眾人的生死,這樣冷寂殘酷的職業背後,隱藏著是大片大片深入骨髓的孤獨吧?

蒼藍的眼瞳是天空的顏色,蕩漾一圈又一圈的猶豫。他彎下腰,低頭親吻我的左手。

“謝謝,謝謝你,智薰。”

你的雙手沾滿鮮血,但你的心從未肮髒。(小字)

沒錯,端木朔月在我心中的所在,就是這樣一個既矛盾又神秘的人。他背負著重任,隱

藏著孤獨,默默地守護著久美。

……感動遊移間,突然發覺到異樣——羽野耳上的那枚鑽石十字架正在一閃一閃……

不同於白晝裏聖潔華麗的光芒,而是淡綠的詭異色澤。

是綠鑽石?在地心的壓力和難耐的高溫下,經過10億年、20億年被打磨成幽靜的綠色,據說是鑽石中最名貴的一種,代表著“即使時間泯滅,我對你的愛也永不消亡”。

“以前怎麼沒注意這是顆綠鑽石?”我摸索著去開房間的燈,突然反應過來地打住,手 停在半空中,呆住。現在別墅裏所有的人,除了我和端木朔月,不是昏迷就是被催眠。走廊和房間裏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脊梁發冷。仿佛有冰冷的雪水正從冰川上融化、滴落……

一滴。

兩滴。

刺骨的雪水直接滴落在背脊裸露的皮膚上。

冰冷入骨髓。

“怎麼了,智薰?”見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端木問。

黑暗中,我沉默了半晌之後,猛然回過神重新凝視著羽野耳上的十字架。

不對!周圍明明就是一片漆黑,哪兒來這麼強的光線?沒有強光,那綠鑽石又是怎麼樣折射的呢?難道它自身可以發光?

“唔……這到底是……”就在我的手指馬上就要碰到那枚鑽石十字架時,我被一束更加劇烈的光刺痛了眼睛,下意識地抱起了手肘。

漆黑的房間裏突然綻放出異常奪目的白光。

如同宇宙中的小行星相互撞擊的瞬間,萬丈光芒在行星與行星毀滅的瞬間迸發,灼熱的氣浪貪婪地吞噬著能耗觸及的一切,不留下半寸生靈。

“可惡——!!!”

我一手護住昏迷的久美,一手捂著眼睛。可光線還是從手指的罅漏之間漏進眼裏,快要把人灼瞎。綠鑽石消失,光芒彌散,所有聖潔的各自嘩啦啦四下飛散而去,我們四個人的周圍突然開始縈繞著深藍的霧氣,悄無聲息地將房間裏地一切湮沒。

詭異而空靈。

TWO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端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