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美,你是不是有心事?”
“呃……沒有啊……”
“真的沒有?”
“真的真的沒有,你放心啦。”
話鋒突然一轉,變成了——
“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呃?什麼?你說什麼?”
他的眼睛是明媚的湛藍,宛如初夏季節的天空,大片大片白紗般的流雲背後,是純潔得讓人想要掉淚的天空。
“久美,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智夏已經不是我們之間的阻礙,為什麼當時我們還是徹底地分手了呢?是不是因為我從沒有對你說過那句話?”
我心裏一動,但什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上一次在湖邊,我就想問你這個問題。”他搖搖頭苦笑,“可怎麼都沒能說出口。”
“朔月。”真的很想撫摩一下他的臉,可他的個子那麼高,總要踮起腳尖竭力才能夠到。身高上的距離且不提,光是身份上的距離,就足夠讓人崩潰了。$思$兔$在$線$閱$讀$
“久美,如果我現在跟你說那句話,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再給一次機會?”我怔住。
花久美,你算什麼?
以前是一個卑賤的玩偶,連主宰自己戀愛的權利都沒有。現在也不過是個拖累大家的人而已。
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報答大家對我的好。
尤其是朔月的恩,隻怕是永世也償還不清。
“好困。走了。”
伸直手臂伸了個大懶腰,裝作困到不行地回房間。
“等等!”朔月再次拉住我,“以前分手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表達心意。是我的錯。這句話真的這麼重要?如果我現在說出來,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我不……”我回頭定定地看著朔月,不光看到了朔月眼裏的神情,也看到了站在朔月身後的那個人影——羽野。
他麵無表情,手中的金色弓箭光芒凜冽……
“羽……”
我突然明白了。羽野自己就是那個被附身的人。爸爸曾經提醒過我:“所有違背法則的玩偶和術士都將被主宰者的金箭賜死。但是久美啊,違反法則的,恐怕不隻是隻有你這個玩偶吧。”
原來主宰者要殺的不僅是我這個玩偶……
還有違背指令的引魂師——
端木朔月。
是不是三年前,從羽野急於想找到我而答應了鍾表師的條件開始,就注定著有今天的這一幕狹路相逢呢?
注定著——
千羽野要殺端木朔月。
那金箭沒有聲音,冷酷地乘風破浪而來。就在它要刺入背對著羽野的端木朔月的心髒時,我推開了朔月, 擋住了那一箭……
沒有血。
沒有痛。
什麼都沒有……
隻是感覺那金箭順著血液逆流而上,在我的心髒裏開出大朵大朵金色的花來。
是幻覺嗎?
……不管了……
無論怎麼樣……不可以殺朔月……
羽野,快清醒過來啊……
不可以殺朔月……
失去意識之前,我隻看到羽野冷冷地拿出第二支金箭——
“不可以……”
羽野……
不可以殺朔月啊……
不可以……
第十二幕 智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