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怒了,也衝著他吼:“你要我怎麼說,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我和兩個男人上了床,我現在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你要我說的是這個嗎,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嗎?”
我歇斯底裏。
走廊星星點點有人經過,幾乎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是看到這種情況,也都未敢逗留。
君思在我旁邊看了很久終於摟住我的肩膀,將我靠在他的懷裏:“我不問你了,你想哭就哭個夠吧,肩膀暫時可以借給你。”
走廊上隻剩下我的哭聲。
我狠狠的流著流淚,狠狠的發泄我的悲傷與憤怒。
我哭了很久很久,反倒覺得沒有那麼傷心了。
出了醫院的時候。
正是中午。
君思將我帶到一家餐廳吃午飯。
這裏的氣氛很好,靜雅別致,一絲清涼,與外麵那熱烈的天氣阻隔開來。
“你打算怎麼辦?”君思問我。
我招手叫來服務生:“我要一杯草莓冰淇淋。”
“來一杯溫的草莓牛奶。”唐秋言製止了服務員。
“你現在不能吃那麼冷的東西。”
“為什麼不能吃,這個孩子我不會要的。”我說。
君思說:“那還是不能吃,它在你身體裏麵一天,你就要對它負責。”然後任舊吩咐服務員:“草莓牛奶,謝謝。”
我被君思負責兩個字晃的有點頭暈。
我不自覺地看著自己的小腹。
我覺得不可思議,我的體內竟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我才十九歲。
“子情,你很喜歡孩子吧。”
我回過神來,才知道對麵的君思在跟我說話。
“我不喜歡孩子,太吵太麻煩。”
“不要騙我了,你剛剛出神的時候,嘴角有笑意。”
笑意?
我剛才笑了嗎,怎麼可能,我現在怎麼可能笑的出來。
“你想留下這個孩子是嗎?”
我詫異的看著君思,然後變得很沮喪。
為什麼能被他看出來,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想法。
我心底似乎真的有一個聲音在跟我說:留下吧,留下吧,可能是我和唐秋言的孩子呢。
本來這個想法就像一個破土而出的幼苗,脆弱而又渺小,可是君思的話像是一束陽光,讓它在我的心裏瘋狂的膨脹。
留下這個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是我的孩子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一種憐惜的感覺。
我覺得好笑,難道是天生的母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