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
孩子,孩子……
爹地略顯狠厲的聲音。
我聽見唐秋言歎氣的聲音:“也隻有這樣了。”
我的心裏難受極了,我覺得我的腳根本就不能支撐我的重量。
原來!
原來他們通通都知道了。
唐秋言也知道了,通通都知道了。
眼淚無聲的就這樣砸下來,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在流淚。
我該怎麼辦?
花千骨不會放過我,他的手上還有錄像帶。
那個該死的錄像帶!
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重重的窗簾後麵,無聲的流眼淚。
我的世界就好像這簾幕布一樣,黑暗的沒有一絲顏色。
我覺得自己在命運的深潭中掙紮,卻越陷越深。
可是唐秋言的最後一句話讓我徹底掉入了泥濘之中,奪去了我所有的呼吸與心跳,隻能僵在那裏瞪大眼睛,任憑黑暗將我一點一點的吞噬殆盡……
“這兩天小諾有點不對勁,我會帶她去醫院檢查,如果是真的話……”
唐秋言的聲音很是壓抑:“我真的很不希望這是真的。”
爹地的聲音我已經聽的不太分明了,好像說什麼不能讓我知道,說什麼要唐秋言堅強一點,說什麼不是這不是他的錯,說什麼他們也是剛知道會增加手術的風險,說什麼他還年輕,孩子做完手術以後還可以再要……
孩子,孩子……
所有的一段話中,我隻聽到這兩個字,獨獨這兩個字。
我被這兩個字砸的口幹舌燥,眼睛發花。
什麼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個人在書房裏站了很久很久……
久的我能聽見唐秋言在屋子裏大叫我的名字。
我都沒有應聲。
我知道他大概是發現我不在房間裏,他在到處找我。
我很想應聲,可是此刻我就是發不出聲音,我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甚至連眼淚也停止了。
很久以後,我才從書房走出去,步伐踉踉蹌蹌。
我走下樓梯,對著唐秋言正打算出去的身影,輕輕的喚了一聲:“哥。”
唐秋言回過頭,看到我,立刻就奔了過來,將我擁進懷裏。
“小諾,你到底去哪裏了,我以為你不見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
他的語氣竟似要哽咽。
我的聲音努力帶出一絲笑意:“我去屋頂了。”
唐秋言放開我,眉頭深鎖:“你去那裏做什麼?”
他大約怕我想不開吧。
我安慰他一般的笑了一笑:“我隻是想吹吹風。”
我看著唐秋言鬆了一口氣:“那種地方比較危險,以你的性子還是不要去的好。”
我抱著他:“你說不好,我以後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