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玥站起來,撫上已經明顯青紫的脖子,轉身離開。
空寂的月光下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的動作開始變得很慢,很小心的培開地上黑色的泥土,將白色的骨灰一點一點的抓著放進骨灰盒。
其實很多都被風揚散了,再也回不來了。
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掉下來,狠狠地掉下來。
她終於重新將心型的白玉蓋子蓋上去,最後看了裏麵一眼,將它抱在懷裏哭起來。
哭的像個孩子,像個失去一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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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麼回去的。
淩晨的時候,管家就看見一個人失魂落魄走回來,頭發淩亂,渾身泥土,懷裏緊緊抱著一個白色的盒子,還以為是見了鬼。
後來才知道是四小姐回來了。
可是,老爺已經回去了,少爺也不久剛剛回來,於是就去通知了少爺。
司徒雪走進房間的時候,司徒玥剛好從他的房間出來。
很巧,他的房間就在她的對麵。
他似乎剛剛洗了澡,身上還帶著一股清爽幹淨的香味。
可是司徒雪聞著隻覺得惡心,惡心!!
“瞧你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趕快去洗洗。”他竟是用寵溺的語氣笑著說出來的。
像是一個溫柔的哥哥嗬斥自己頑皮的妹妹。
好可怕的一個人。
好虛偽,好會演戲。
可是,現在她不想陪他演了,再也不會陪他演了。
他的眼睛看著她懷裏的漢白玉的盒子,微微射出一股寒意:“你還真把他帶回來,司徒雪,你這樣有意思嗎。”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敢碰他,我和你同歸於盡。”
他似是優雅解著袖口的扣子,姿態高雅,其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已經動怒的表現。
名副其實的君子,名副其實的偽君子!
她走進去,他也不客氣的跟著進去。
司徒雪轉身:“你出去。”
“這是我的家,你有什麼資格?”他淡然的往床上一坐。
是啊,她沒有資格,她是他們司徒家的乞丐。
她二話沒說,大步便走向房門。
砰的一聲,在她跨出去一步以後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拖回來。司徒玥反手就關上門。
他也終於忍不住了。
今天晚上他也忍夠了,他也受夠了,他故意刺激她一樣,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他已經死了,死了,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