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散去,甘言壽頓時感覺身心為之一輕。
隨即,一股莫大的喜悅之心油然而生,直衝而上,按捺不住之下,忍不住笑起來。
甘言壽原本並非這個世界上的人,但前世的人生,幾百年的歲月洗禮,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三百年前穿越至此,一番顛簸之後,吃了不少苦頭,才漸漸在這個世界紮穩腳跟。
這個世界分為九州十地,廣闊無比,單單一州之地,橫縱便不下數萬裏。
而在這個世界,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是占據著統治地位的,卻是有著無上神通偉力的修真者。
人人都向往修真成仙,而修真門派也數不勝數,其中最有名的當屬三教五派九門十二宗了。
機緣巧合之下,甘言壽拜入了玄元宗,雖不屬十二宗之一,但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自此踏上了修真求道問仙之路。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一步一個腳印。
這一路艱難坎坷,生離死別,愛恨情仇,他都經曆過。
在他踏入分神期後,成為了玄元宗修為第一人,九州十地,達到他這個境界的,當時也不過寥寥十餘人。
在他的帶領下,十二宗很快成為了十三宗,玄元宗得以位列其一。
但後來他唯一的弟子死於和合殿暗算,縱使甘言壽已為其報仇雪恨,甚至闖下了當時第一的名頭,卻也壓製不住那股空虛寂寥之意。
自那戰後,甘言壽卸下了玄元宗宗主之位,將其傳給了一位優秀的師侄,自己退於幕後,專心修煉。
沉心修煉,不問世事,隻有當宗門遇上大危機時,才會出手。
百年來,他進步神速,踏入合體期,又迅速破境,成為當世僅有的一位渡劫真人。
現如今七道天劫都已度過,甘言壽踏入了大乘期,隻待仙氣凝練,便可飛升仙界了。
“恭賀師叔,天劫既渡,真仙可期!”
大陣外極遠處,一名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見甘言壽施施然起身,立刻引著眾位同門及門下弟子們小心上前恭賀,他便是甘言壽的師侄,當代的玄元宗宗主,也是分神期的真人。
“恭賀師伯!”
“恭賀師叔!”
“恭賀師叔!”
玄元宗主身旁幾名同門,也就是玄元宗的幾名長老也同聲道賀。
甘言壽點頭致意,作為如今玄元宗僅剩的第十二代門人,已是宗內輩分最高之人,現如今就算他師侄輩的第十三代也就剩寥寥四人了,單論輩分他都當得起此禮,更何況他如今的境界也算是準仙人,更是受之無愧。
至於在往後的小輩就沒資格單獨發聲了,隻在幾位長輩的帶領下行禮敬賀。
但是私底下偷偷的議論自然也是少不了。
“師叔恕罪,小輩不懂禮數。”最前方的幾人之一略顯尷尬的說道,剛剛最後麵議論歡的兩人,正屬他的門下,自以為小聲聽不到,但他們最差也是元嬰期的真人,幾百米外的議論聲在他們聽來就跟在耳邊一般。
而這些晚輩居然敢在現場妄議師叔祖,真是膽大包天,看來宗內的規矩是太鬆了。
“無妨。”甘言壽笑笑沒有在意,“小輩們不認識我,又是初見此景,好奇是正常的,又何必打滅他們的熱情。”
“師叔大義。”聽甘言壽不在意,那人鬆了一口氣,他才出竅期,大乘期的真人往他前麵一站,那股雷劫殘餘的氣息就震得他喘不過氣來,哪敢多說什麼。
甘言壽見平日裏還算聊得來的師侄,此刻一副戰戰兢兢魂不守舍的樣子,猛然醒悟過來,雷劫剛剛散去,但是那股殘餘的天威還停留在他的身上,以前他都會徹底待其消散後再去見其他人,今天有些興奮失態,忘了這茬了。
“是我大意了。”
說著甘言壽一揮袖,一陣陣金光在身上陡然冒出,交錯連接,化為雷光電網。
雷光電網一出,玄元宗主以及幾名長老立刻感覺到莫名的恐懼,那股煌煌天威值壓心頭,差點沒把他們的元嬰都直接震出來。
但這感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雷光電網在甘言壽意念操縱下瞬間融於他的手上,化為幾顆雷珠,天威氣息頓時斂去。
這就是天劫之力嗎?玄元宗主及幾位長老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