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州市,青龍山。

這裏山路崎嶇,荒郊野嶺,是個驢跡罕至的地方。而在這個山腳下,臨海地段,更是坐落著一個注定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張地圖上的小村莊——洧水村。

夜色籠罩。

在這座偏僻貧瘠的村子角落處,有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裏麵,住著一個女人。

躺在床上的沈瀟瀟,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很鬱悶。

一個月前,因為一次戰略性的失誤,導致家族生意損失幾千萬,讓本就日漸式微的家族雪上加霜。

父親一怒之下,撤掉她的‘總裁’職位,把她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洧水村,說是讓她磨練心性,好好沉澱。

但身為整個饒州市最年輕的美女總裁,沈瀟瀟內心七竅玲瓏,她能敏銳地感覺到,父親的舉動並不像表麵這麼簡單。

‘哼,說來道去,不過是變相的一種逼婚手段罷了,隻不過,這次恰好有了合理的借口……父親啊,就算你把我丟在這破地兒,我也絕不可能妥協。嫁給王瑟那個色痞?呸!我就是嫁給一條狗,也不會嫁給他!’

正值夏季,天氣悶熱,屋外不停傳來山雞的叫聲,讓屋內本就睡不著覺的沈瀟瀟倍感聒噪。

該死的,恰好今晚還停電,風扇沒法工作。

沈瀟瀟更加煩躁了,翻起身,摸到枕頭邊的手電筒。

她想了想,走出屋門。

夜色中,身姿曼妙綽約。

沈瀟瀟準備在院子裏衝個涼水澡,解一解心頭的燥意。

正當她準備褪下衣服時,忽然,一聲輕響,從大門外傳來。

沈瀟瀟下意識抱住肩膀,眼前漆黑一片,隻有擱置在一旁地上的破舊手電筒,能發出微弱的光亮。

她本能聯想到,前不久剛看到過一則新聞,內容是女大學生獨居,晚上被入室偷竊的歹徒給……

一想到這,她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

此時,門外站著一位男人。短發,身材勻稱,麵目清秀。

這男人看著麵前的鐵門,咧嘴一笑,喃喃說道:“一別六年,我徐小樓終於回來了。”

徐小樓掏出鑰匙,哢嚓一聲,門開了。印入眼簾的是一個模糊的人影。秉著夜色仔細看了看,好像還是女人。

霎時間,他大腦極速旋轉,‘這……咋回事?難道我不在的六年,家裏房子被村裏人賣了?而且還是賣給一個女人……不好!她好像要張嘴大叫!’

下意識的,徐小樓衝上去,捂住沈瀟瀟的嘴巴。

“啊……”一聲驚叫,剛從女人口中發出,便戛然而止。

徐小樓隻覺得掌心被唇瓣抵觸,心神有些蕩漾。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他奶奶的,別亂叫,讓鄉親們聽到,我的名聲可就毀了!”

聽到這話,沈瀟瀟差點氣暈過去,心想:‘夜闖民宅,抱住老娘的身子,還倒扣屎盆子說老娘毀你名聲?這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賊!’

不過,她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物,很快便穩住心神,用眼神示意對方鬆開手。

徐小樓放開手,眼神卻未放鬆。

“你是誰?”兩人同時問話,然後皆是一愣。

“這是我家!”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徐小樓攤開手,眼神放鬆下來:“美女,還是你先說吧。”

沈瀟瀟的俏臉爬上一層緋紅,羞怒道:“先讓我去換件衣服……還有,你的眼睛放老實點!”

這女人身穿薄料睡衣,經過剛才的掙紮,出了汗,衣服緊貼在皮膚上,身姿輪廓在夜色中朦朦朧朧。

徐小樓撓撓頭,眼神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裏擺放。

……

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沈瀟瀟算是勉強放下戒心。畢竟,若真是歹徒,恐怕她現在已經被那個那個……

她撿起手電筒,回到屋內,褪下被汗水浸透的睡衣,換上小背心和短褲,心情剛平複了一些,突然聽到徐小樓在門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