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問柳被趕回了人間,意識還是很薄弱,躺在床上,兩眼緊緊地閉著。
青魚蒙洛不解衣帶地守候在一旁。
楚嬰和楚子夏也是守在院子裏,等了一個晚上了。
而楚雷和卻是在楚家祠堂裏,待了一個晚上。
“師父……”
有楚家弟子持劍趕到祠堂外。
楚雷和低沉的聲音響起:“不去練功,來這裏做什麼?”
“師父……李家家主帶著人殺上來了。”
楚雷和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他正愁沒地方泄恨,李贇來得正好。這一回,他非得好好打個痛快!
李贇拿著大刀,身後還有幾位長老同樣提著大刀,虎視眈眈地站在楚家大門外。
雖說理在李家,但貿然闖進去,還是不好的。
楚家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是不容小覷的,饒是他們其他三家都要畏懼幾分。這會兒要不是仗著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被殺害,他也不敢帶著長老們殺上來。
這楚家坐落在望旭山上。地形險要,若是強攻,可是行不來的。他們這會兒也隻是殺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上設有楚家大門,有眾弟子把守,實力不可小覷,相傳又有機關,他們實在是不敢亂闖。
既然是來討個說法,也殺了幾個楚家的弟子,現在等候著楚雷和前來,也算是解了點恨了。
楚雷和一身道袍,從山上一步步走下來,早有弟子搬了青藤木椅在山門前放好,他一到,就坐了下去。
也不見有人搬了椅子來給李贇他們坐,李贇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強壓著脾氣,客客氣氣地說道:“楚兄,別來無恙!”
楚雷和也不接他話,把臉一放,直接說道:“李贇,你可知你傷的是誰?”
李贇心裏想,不就是你一弟子嗎?還隻是個第六地階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傷了就是傷了,不弄死他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其實他心裏知道,真要對付那小子,很有可能自己要吃虧。他身邊的那兩個女的,實力是不可估量的。
他很好奇什麼樣的人身邊還會帶著這樣兩個厲害角色當隨從。
楚雷和臉色不太好,陰著臉說:“他是審判者。”
“自那次世界大戰,審判者就從世人的眼前消失了。你是說……那小子是審判者轉世?”
難怪那小子身邊會有這樣的隨從,他心想幸好沒把審判者弄死,不然可要成了雲都的罪人了。
楚雷和卻是說:“安名醫來看過了,沒救了。”
“審判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
“他不過是一介凡人,不是我們雲都的,沒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就算是我們雲都的人,被你擊碎五髒六腑也夠嗆,他沒有立即斷氣,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了。”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楚雷和丟下這句話,轉身上山去了。
李贇和眾長老麵麵相覷,望著遙遙在上的楚府,隻能下了山去。
李家祠堂。
長老們分坐在兩旁。
李贇就跪在中間。
兩旁各有家仆拿了棍子在旁候著。
“請家法。”
大長老喊道。
棍子左一棍右一棍,輪番交替著打在他背上。
李贇一聲不吭地咬牙受著這一百零五棍。
大長老說道:“今有不肖子孫李贇釀成大禍,去其家主之位,逐出李家。”
唉……生了不孝子,釀下大禍,活該他有今日。
被逐出家族,這樣莫大的恥辱,他這樣的七尺男兒,怎能忍受?才被抬出李家,他就自刎謝罪了。
就在李贇之死鬧得全雲都轟動之時,任問柳醒了過來。
“主人,你終於醒了。”
青魚蒙洛含淚說道。
那什麼庸醫妄下定論,實在是太可惡了!
他想坐起來,這一動牽扯到了五髒六腑,抽疼得厲害,冷汗直冒,他咬牙切齒地說:“那什麼李贇,待我去收拾他。”
“主人,李新丹已經死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在我任問柳的字典裏,可沒有‘算了’兩個字!先調戲你們不說,幾次三番暗下殺手,要不是我們機智,搞不好死的還是我們。那李贇任著李新丹胡作非為,也是該死的人!唉……都怪我沒有蓋世神功,不然非得弄死他,為民除害。”任問柳說得鏗鏘有力,一激動,就痛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