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風一遍遍洗刷著大地,地平線上,似乎是日頭的灼燒,讓空氣變得開始扭曲。
抬眼望去,這裏隻有荒涼,孤寂的獠牙不斷撕扯著這片戈壁,讓人心中莫名惶恐。
一望無際的戈壁荒漠上,少有植被的蹤影,多是泛著土黃色,被自然這雙大手長年累月敲擊下,棱角磨圓,一粒粒稀碎的礫石。
這是一片死亡之地,飛鳥不落,百獸禁忌,讓人口舌幹癟的風又將那些更加細的砂吹得更遠,形成了遠處的荒漠。
整個地麵就像是篩子,即便有雨水侵襲,也會被其納入地底,唯一的綠色,就是一些枯枝雜草般的紅柳、駱駝刺。
按理這裏應是毫無人煙,可仔細看去,就會驚奇的發現,這片不毛之地上竟有兩人徒步行走著。
從身形上看,是一男一女,女的比較年輕,男的應是上了年紀的一位老人。
二人一前一後,腳下步伐蹣跚,各自身形每走一步,就會看到細微的顛簸,許是體力已經疲憊不堪。
兩人的容貌叫人看不清,隻因都用布遮住自己的麵容,應該是為了防止身體水分被曬,流逝過快做的防護。
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埋在土裏,然後又挖出來套上,滿是斑駁,唯一能夠形容二人此時的狀態,隻有兩個字,狼狽!
片刻後,那跟在女子身後的男人,佝僂著脊背,時不時的抬手,似乎嘴裏呼喚著眼前之人。
“……媛,你慢點,我走不動了!”
女子起初並未理會,隻是一如既往的向前走著,空洞的眼神聞言向後撇了撇。
那男子看見身前女人傳遞而來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她的眼神,是冷漠的,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年長男子多想,亦或是錯覺,女子眼神有著不明所以的殘忍,不由得他不閉嘴。
可是稍過一會,男子還是開口了,因為實在沒辦法了,自己的狀態自己清楚,年齡已經有六十的他,本來就腿腳不便,更何況幾幾夜在水和食物都消耗殆盡的情況下,他這幅老骨頭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媛,你走慢些,我實在是跟不上了,就看在我年長的份上,體諒體諒我吧……”
女子無奈,抹下遮擋住口鼻的圍巾,蠕動著幹裂的嘴唇冷冷回了一句:“張大教授,如果你想死在這裏,就停下吧!”
“你怎麼這般話,不管怎麼,這也不是我的錯,誰能想到會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什麼不是你的錯,為了提高你個人的影響力,非得組織考察隊來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勘探,現在怎麼樣?玩脫了吧!”
“你……你……怎麼變成這幅嘴臉,你一個姑娘,話這麼難聽幹什麼?”這叫張教授的邊,邊用食指指著眼前之人,隻是指尖那細微的顫抖,似乎透著一股心虛。
“嗬嗬,如果你不願意,可以跟其他隊員一起走啊,為什麼他們不帶你,還不是嫌你累贅,你為什麼死皮賴臉的跟著我這個全隊唯一女隊員呢?
怎麼……怕那些身強力壯的男隊員,在關鍵時刻把你給撕了?”
“你……”
一時間,這叫張教授的人無言以對,低頭歎息一聲,緊接著道:“對不住了,我承認,當初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沒做任何調查,就跑到這片地方,的確莽撞了。
可你想想,當初你答應做隨行記者,也不是指望通過這次報道,讓你的記者生涯更上一層樓嗎?
這本來是一個雙贏的局麵,誰能想到,這片地域,地球磁場這般奇怪,一進來定位裝置就被幹擾到沒法用,連指南針都失靈,這也全都不能怪我吧。”
女子也是無奈歎息,正如這老家夥所,這片區域,地球磁場強度高,且錯亂不堪,一幫人在粗心大意之下才意識到麻煩,隻能通過最原始的方法利用太陽來定位方向,可是誰能想到,一覺醒來,這裏磁場對生物與生俱來的方向感也會進行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