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呢。”

許菁扭頭看到了一旁的床頭櫃,抽屜裏是厚厚一疊散亂的紅色鈔票,一開口就哽住了喉:“你這個笨蛋!”

恩,是啊,是笨蛋。

這些錢哪裏買的來快樂,哪裏買的來幸福,哪裏買的來她的陳庭。

隻是有的時候也想不明白,她並沒有背叛過他啊,她的心忠於他,她的身體也忠於他,為什麼到最後,他那麼嫌棄她呢?

不是不甘心的。

恨意直往心裏冒,像是咕嚕咕嚕沸騰的水。

沒有第二個六年了,要去說個明明白白,她的心,他何曾懂過。

在許菁的照料下,她漸漸精神起來,像是泡了水的檸檬片,粒粒飽滿。可是,許菁卻一眼看透,那笑容中,有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病態。

不請自來地衝進了陳庭的家。

男人嘛,還不都是一樣,有退路,就不怕輸。你看,沒有了她薑蘇含,他不還是迅速地回了頭嗎?不,她不能讓他這麼輕輕鬆鬆地回頭。

因為她回不了頭啊。

陳庭二字掛在口裏,直從門口喊到了客廳,管家紛紛上來阻攔,可不看到他決不罷休。

恩,來了,從樓上緩緩下樓了,步履輕鬆,看上去仿佛換了個人。

憑什麼!

她咧起嘴笑,眼淚珠子斷線一般掉,可她感覺不到。

“陳庭……”才兩個字就啞了口,心慌慌,一時抓不住扶欄。

身後有男人深沉的聲音:“薑小姐?”

竟有幾分耳熟。

轉頭去看,門口處逆著光的身影,咦?也有些眼熟。

陳庭從身邊擦肩而過,一陣風,她伸手去抓,卻失了手,沒抓住。再抬頭去看,是陳庭接過那人手裏的魚竿,說了一句:“爸,你回來了。”

門慢慢地掩上,薑蘇含終於看清那人麵容,兩張臉刹那間契合在一起。

停在路口等待的車,酒店的總統套房,一起聊天一起下棋的男人。

電光石火,卻也天崩地裂。

薑蘇含不懂,但很快也就懂了。

跌跌撞撞地推門逃了出去,門外一陣白茫茫,刺痛,她捂住眼急急地跑,掌心裏仍舊是幹燥,哭不出來了,早就哭不出來了。

陳爸爸卻不急不慢地跟了出來,請她去了小酒館,笑容中的確還是有些歉意的,可是開口卻仍舊冰冷。

他說:“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和白,是與非,愛以及不愛的。你做過的選擇,我尊重,不給予評價,我和他媽媽做的選擇,也請你理解。我們敢說我們愛他,所以逼你離開。你呢?你敢用愛這樣的理由留在他身邊嗎?”◇思◇兔◇在◇線◇閱◇讀◇

薑蘇含隻覺得恍惚,眼前五彩世界頓時變得黑白。

她聽到他啜了一口酒,歎了口氣:“男人受過一次挫折,很快就站起來,成為一個嶄新的男人。那你呢?”

是啊,那她呢?

她究竟是對了還是錯了?

他們回不去,那她還能回去嗎?

不遠處的吧台上有男人正灼灼地看著她微笑,舉杯時勾唇的神態有幾分陳庭的味道。啊,這次可一定要找一個不狠心的,隻要有三分像少時陳庭的溫柔就好。她仿佛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動彈不得,隻是覺得渾身都在燒。

仿佛回到高二的時候,她忘記帶傘,一路淋雨回來,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陳庭見她沒有到校,便在中午騎著單車跑到她家,急得要把門給敲爛掉。她昏昏沉沉地爬下床給他開門,腳步不穩,踉踉蹌蹌的,他一手就撐住了她胳膊。

他的手涼涼的,貼在額頭很舒服,她眯了眯眼睛,想說什麼,卻聽到聲音啞的可怕。下一秒,她就被他抱在懷中了。

一路跑,一路顛顛簸簸的,時不時額頭還撞到他的下巴。可他抱得那麼緊,抱得那麼用力,仿佛一放鬆就再也抱不到一樣。

她以為,他會這樣抱著她一直走下去的。

她以為,他會陪她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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