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愛情,這會讓我有弱點,我不能有弱點。於是我極盡可能來折磨你,好讓自己能忽略那種感情。可沒想到,越壓抑,就越清晰。”
“明雅,你可能無法想象我多痛恨當時的自己,想忘記對你的感情,卻隻能越陷越深。我厭惡如此的自己,我是程妍秋,是你口中那無心無肝的人,不該對人動感情的。我跟蔣林然生活了十年,都能毫不猶豫地殺掉,可對於隻認識了一年的你,卻深陷其中。”
“於是我把這些錯都歸到你的身上,我開始折磨你,折磨你身邊的人。後來我發覺,我無法逃避這種感情,於是我用盡手段,把你禁錮到我的身邊。我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有弱點。可是明雅,我還是算錯了一步。”
“還記得你說的報應?它果真應驗了。前幾日檢查,我得了淋巴癌。既然時日無多,我自然要好好為自己身後做打算。我死不足惜,但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沒有比你親手殺死我更直接的辦法,我要你殺了我。但是我知你性格,你會自殺。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著,然後好好地思念我。”
“我知蔣林然曾經捐獻過精Zi,於是那一日,我在你的牛奶裏下了藥。你真以為你的暈厥是勞累?自然不是,是我為了手術做的準備。你昏迷後,我帶你到醫院,做了人工授精。”
“如今,你已有了蔣家的骨肉。你自是可以打掉這個孩子,但是你要想清楚,這可是蔣家唯一的後人。”
“至於我,明雅,我會活在你每個回憶裏,你這一生一世都別想忘記我。我既然不能再次得到你的愛,那麼我也要參與你的未來。”
“最後我想告訴你,劉可可那邊,我不會怎樣,沒有人要用那百分之二的股份做文章,即使有我也不會懼怕。找上她,不過是為了激怒你。”
“明雅,此生已了,來世再見。”
看過信後,突然電腦一下子黑了,然後再亮起來,文檔已經不見。
這程妍秋!直到最後都在算!遺書沒了,沒任何人能證明她是存心要我殺她!我這次必須扛上殺人的罪名!
程妍秋,你好狠!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到頭來卻機關算盡!最後,我還是要背上殺人的罪名!還要我求死不得!
輕輕地撫上腹部,我有些難以置信:這裏,真的有一個小生命?
慢慢鎮定下來,我報了警。警察帶走我時,我很平靜。
完全的絕望,原來是這種感覺:平靜,如一灘死水。但我又不能死,因為我要為孩子而活。我相信程妍秋說的話。
於是我對警察說,我好像有了孩子,但我不確定有多大,大概不到一個月。
警察以為我在逃脫罪責,並不當真。我笑:“這是程妍秋親口承認。我連殺人都認,還會為逃脫罪責而編造謊言?”
警察似乎被唬住,帶我去了醫院檢查。
正如程妍秋所說,我真的有了孩子,四周。
再次撫摸自己的肚皮,我忽然有了求生的勇氣,同時也聊感欣慰:蔣家有後,我終於能夠補償一點蔣林然對我的情分。
蔣林然雖不是因我而死,但他的死我終是耿耿於懷。而今終於能夠為蔣家留下血脈,我死而無憾。
但我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牢獄之災,那這孩子,我勢必要托付給信得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