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興公主的婚禮辦得異常盛大,隱在人群中的高子辛和鳳瑄眼看著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兒被駙馬牽走,心裏突然湧出無限感慨。
這一夜,二人回到宮裏後,高子辛突然命人送來一壺美酒,並兩個精致的酒杯。
鳳瑄看著那眼熟的酒壺和酒杯,眼神微微一閃,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他步步為營,立下汗馬功勞,而高子辛也是小心算計,才終於說服了朝中文武百官,立他為後。
那一日,他們穿著趕製出的精美喜服,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舉行祭天儀式,高子辛為了讓他們的婚禮不被人詬病,更是讓係統幫忙,製造了美輪美奐的彩虹和縹緲的仙樂,讓人再不敢非議。
那以後,果然沒人非議他們,反而將他們傳為一段佳話,廣為傳頌。
如今多年過去,鳳瑄以為自己早已經忘記了大婚時的場景,卻發現,原來他不僅沒忘記,反而連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如這套酒具,便是當日他們喝合巹酒時所用的那一套。當日用過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這一套酒具,卻沒想到,原來是高子辛仔細收藏了起來。
鳳瑄看著熟悉的酒具,忍不住笑起來:“怎麼,你還想跟我喝一杯?”
“有何不可?”高子辛挑釁地反問了一句,主動提起酒壺將酒斟滿。
這酒是貢酒,香醇無比,一倒入杯中,那種香醇的酒香就散發開來。尚未飲入,便已經讓人沉醉其中了。
高子辛輕輕拿起酒杯,送入鳳瑄手中,然後,他才拿起了剩下的一杯,朝鳳瑄微微一笑,隨即便一口幹了下去。
酒液從他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滑落下去,經過細長的脖子,最終沒入衣襟之中。並不太誇張,甚至堪稱秀氣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微微滾動,鳳瑄看在眼中,心裏便忍不住發癢。
老夫老夫,多年下來,二人早已經曆過各種各樣的親密事情,而鳳瑄最喜歡做的,就是咬住高子辛的喉嚨,看著他因為緊張而顫動的睫毛,那樣的高子辛顯得格外脆弱,跟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讓他忍不住新生憐惜,卻又想狠狠欺負他。
此時他看著高子辛滾動的喉結,便忍不住想起牙齒咬上去時的美好滋味,便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於是他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然後一把抓過高子辛,貼上他沾滿酒液的唇,將口中的美酒渡了過去。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與此同時,有人同樣睡不著。
慈寧宮裏,太平將賀氏摟在懷裏,輕聲感歎道:“沒想到,晞玥那丫頭竟然也嫁人了。”
“是啊,時間過得可真快,我都成老太婆了。”賀氏說著,忍不住摸了摸眼角,總覺得眼角的細紋更深了。
太平趕緊握住她的手,此時他已經顧不上感慨了,心裏頭全是對賀氏的擔心:“你哪裏老了?明明看著比誰都年輕!”
賀氏聽著他的話,忍不住輕輕笑了笑。
她知道,太平是在安慰自己。這些年雖說她一直保養得不錯,但是年紀畢竟是大了,保養得再好,眼角還是爬上了細紋。
其實她也知道,跟其他同齡人比起來,她看著的確是要年輕多了。可是她一想到太平比自己年輕了好幾歲,看著也要比自己年輕得多,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兒。
這些年,她和太平時不時會喬裝改扮出去走走。而隨著女子學堂的崛起,很多女兒家已經不在拘束在閨閣之中,反而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所以賀氏每次和太平出去的時候,都能看見很多年輕的女孩兒盯著太平看。
她們是真的年輕,猶如嬌花一樣的年紀,嬌嫩的皮膚仿佛能掐得出水來,雙眼也是水靈靈的,眉眼一彎,笑容絢爛得便猶如爛漫的春花似的。
賀氏忍不住有些嫉妒。
當年她初入宮時,也是這般美好的年紀,可惜多年過去,她早已經人老珠黃了。倒是太平,看著英武不凡,即便蓄了胡子,依舊風采逼人,俊朗得讓那些小女孩兒見了就臉紅。
她如何能夠不在意呢?這些年,想要爬上太平床的女人可從來不少。
當初太平還是個一等侯的時候便是如此,後來高子辛借機封他為國公後,想爬上他床的女人就更多了。
再到後來,高子辛又借機封他為郡王,便有越來越多的人盯上了郡王府的後院兒。不是下屬給他送女人,就是那些丫鬟不肯老實。
甚至就連街上的一些女孩兒家也有不檢點的,故意朝他懷裏撞過來。
賀氏見得多了,心裏就越發的在意。她永遠忘不了當年在深宮的時候,太平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又一群的女人,而她隻能小心翼翼地護著高子辛躲在角落裏,吃穿用度無一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