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若水越窗而出,一躍上了屋頂,在黑暗中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西北方疾奔而去。
在酒席宴上的時候,他曾借故和步長安攀談了幾句話,似是不經意地問了問他家住何處。
步長安麵對太子殿下的垂詢,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但將自己的家宅所在位置說得清清楚楚,就連他的個人私事,也說了一二。
小七知道,步長安今年三十出頭,成親卻不過三年,據說他的妻子長得極是美貌,但很少出來拋頭露麵。平日裏,官眷們之間的聚會都難以見到她的芳麵。
更有人說,步長安對他的愛妻寵溺之極,事事以嬌妻為重,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帶兵打仗的大將軍。
但這些通通都隻是傳言,在官僚和百姓們之間流傳甚廣。
這些傳言自都傳到了步長安的耳朵裏,他卻對這些全都置之不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依然我所我素,旁人吹皺一池春水,也不幹他屁事!
說起來,小七倒是極為欣賞他的這種性情,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如此!
率性而為,方為真丈夫也!
要是事事顧忌旁人所說,那活起來還有什麼味道?
如果不是聖德帝下了密旨,他倒真想就此放過步長安一馬,單憑他的這種率真性格,實在是很對自己的脾胃。
但他畢竟是太子,事事要從大局著想,當斷不斷,必受其害!
現在趁著這步長安反意未露,羽翼未豐之時將他除去,就是為了避免日後造成生靈塗炭的局麵。
過不多時,小七停下了腳步,看著左下方的一座房舍。
那正是步長安的家宅。
四周一片寂靜,現在這個時辰,要是按照現代的時間來算,正是淩晨四點多,天光將明未明,最為黑暗的一段時間,也是人們睡眠最沉最香的時候。
放眼望去,周圍靜悄悄的,街道上連半個行人也沒有。
而步長安的屋舍中,也是烏沉沉的一片漆黑,隻有最後麵的一排廂房中,有一間房間從窗紙中透出微光。
廂房前麵是一個小小的院落,樹木扶疏,花影掩映。
小七吸了口氣,帶著若水飄然落地,掩身於樹影之中,然後雙眼盯住那長窗中透光映出的一個黑色人影,側耳傾聽。
隻見那條人影在窗前走來走去,燭光掩映,忽明忽暗,那影子也變得飄忽不定,顯然走路之人心情極是煩燥。
那人影身形健碩,雖然隻是一個剪影,小七和若水都認了出來,這道黑影正是步長安。
兩人心中都想,這步長安沒去赴五裏亭之約,這並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都這個時辰了,為什麼他還一直不睡,在房裏走來走去?
莫不是後悔了麼?
忽然聽得腳步聲響,院子外麵有人急匆匆地奔跑而來,落地沉重,一聽就是不會武功之人。
小七帶著若水藏在樹影裏,透出樹影的間隙向外瞧去。
隻見一名家丁模樣的人快跑而來,還沒奔到房門口,房間裏步長安已經聽到腳步聲,打開房門,搶步出來,目光對著家丁身後一掃,見他身後無人,不由臉色一沉。
“我讓你去請侯大夫,人呢?”他聲音中有著壓仰不住的焦燥和憤怒。
“回、回將軍大人,侯大夫、大夫他、他不肯來啊。”那家丁看到步長安鐵青的臉色,心中害怕,戰戰兢兢的答道。
“不肯來?不肯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沒和侯大夫說,是本將軍的夫人生病了麼!”步長安聞言,兩條濃黑的眉毛豎了起來,臉上怒氣更盛。
那家丁嚇得渾身一抖,趕緊回道:“小人說了啊,這樣的大事,小人怎敢不說?可是那侯大夫卻推三阻四,說什麼也不肯來,小人急了,隻好拿出將軍大人的名頭來嚇唬他,警告他說,要是得罪了將軍大人,後果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可是那侯大夫聽了之後,卻冷笑一聲道,將軍大人再大,也大不過知府大人去,他要是違背了知府大人的吩咐,這後果才是不堪設想呢!將軍大人,您不知道,那侯大夫的嘴臉極其可惡,他眼中分明隻有知府大人,根本不把將軍大人你放在眼裏!”
那家丁越說越氣忿。
身為參將大人的家丁,按理說他在這永淩城裏也屬於是橫著走的那一類人物,沒人敢輕易得罪於他。
他不過奉令去請一名小小的大夫,對方卻推三阻四,冷嘲熱諷,不僅讓他碰了一鼻子灰,還讓他吃了一肚子的氣。
所以他才把那侯大夫的話一五一十,繪形繪色地轉述出來,就是想讓將軍大人替自己出一口惡氣,最好將軍大人親自前去,給那目中無人的猴子大夫一個狠狠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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