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地攀緊他,低低說:
“我們結婚!”
話音剛落,他們便合二為一,激情重燃,不顧一切。
她太高興了,他也是。他們兩個走到今天,終於達成共識,願意給予彼此一個承諾,不再分開,從此長長久久,全是無盡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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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燈光,照出不甚清晰的路,這是宮羽曾經熟悉的環境,演員準備妥當,想要登上光鮮的舞台,通常要走這樣的一段路。隱在各種機關之間,堆放著服裝等物品,繁忙而嘈雜。身著盛裝於這樣的一條路上踟躕前行,常會勾起她心底的悲哀。不過現在不會了。
她拎著裙擺,踩著高跟鞋,時不時還需注意不要碰到頭,仍有幾分狼狽,但宮羽此刻的心情,卻是喜悅的。不知是這場演唱會特殊的意義,亦或是台下坐著的觀眾,甚至,是她將要演唱的曲子,竟然她有種久違的雀躍跟興奮。
宮羽踏上臨時的梯子,按彩排位站好,前麵一位歌手還在表演,她尚有幾分鍾stand by醞釀情緒。她隱於漆黑之中,卻恰好可以看到觀眾席第一排vip席,明亮的舞台燈光正有部分灑到那裏。
那裏,坐著FLOWER——曾經娛樂圈的神話,現在亦是露城的榮光:Fiona、Emily、Rose、Wionna、Olivia。
Emily懷裏抱著個男孩,似在鬧情緒,小胳膊小腿總是不老實,他的媽媽便低頭溫柔安慰。Rose和Winona則十分專注地看著舞台,Rose坐得很直,修長的雙腿翹著,臉上有若隱若現的微笑。Wiona跟住音樂節奏輕輕哼唱,偶爾會回過頭跟身後的帥哥老外眉飛色舞地討論幾句。最右邊的Olivia許久不曾露麵,似乎變了一些,氣色不錯,仍不失美麗,但身上少了那副淩人盛氣,竟有些呆滯。她十分平靜,毫無表情,一張臉愣愣對著舞台,她的左手,則乖乖的任由旁邊的馮聰握住。馮聰比以前瘦很多,白襯衫潔淨平整,倒襯得人精神不少。他不時轉頭照看Olivia,偶爾跟她說幾句話,盡管幾乎得不到回應。
費雲娜坐在這排的中間,難得可以踏踏實實看一場演出。然而,台上一張張年輕臉孔,唱出熟悉無比的旋律,那感覺卻全然陌生,而讓她無法平靜。
這畢竟是紀念Lisa的演唱會,多年未聚的姐妹,若果可以登台重新演繹舊時金曲,本該是眾望所歸,可是——神思飄蕩的Fiona愴然一笑——可是她們竟無一例外,全部拒絕登台。
也並非是有多堅決的態度,隻是淡然一笑間,十年已過,她們或許並不算老,心境卻早換過幾遭。那炫目迷人的舞台,不再是她們的歸宿。
費雲娜不禁轉頭看看坐在她右手邊的淩遠,玉雕般的側麵,明淨寧和,仿佛深泉的眸子,映出動人光華,溫暖而專注。
她在他身邊多少年了?費雲娜望著他在心裏暗暗計算,淩遠卻感受到了她的注目,轉過頭衝她微笑,笑容仿佛十分單純,又好似蘊含無盡深意。
“爸爸!爸爸!”一直坐在淩遠腿上乖乖看節目的平平,突然揮舞起小胳膊,打斷了父母的交流。原來小家夥被舞台上方噴射出的金色碎片吸引,歡笑著亂抓一氣。
“哇!平平抓到這麼多啊!看看平平跟爸爸誰抓到的比較多好不好?”淩遠一邊說,一邊摟緊女兒,騰出右手也去空中抓那飛舞的碎片。
費雲娜見了,也參與進來,還不時把手伸到丈夫和女兒中間去搶奪,逗得小丫頭興奮尖叫。
宮羽遠遠望著一家三口的歡快景象,又把目光挪向旁邊。
是Eirc,此刻卻被迷亂的璀璨碎片擋住,看不清楚。
待這一場紙醉金迷終於慢慢平息,燈光卻昏暗下來——該是宮羽上場了。
【大結局】
“綿綿腳下的道路 一個人行走的練習
遠處朦朧的光芒 和不曾停止的彷徨
若心頭常駐創傷 未知結果仍需尋訪
要狠心告別悲傷 跟自己在彼岸重逢”
《重逢的彼岸》這首歌,詞曲作者都名不見經傳,即便早年Lisa首唱時,也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直到FLOWER後來走紅,甚至Lisa離世,它才慢慢成了經典。
宮羽11年前還在讀中學,參加校級音樂節比賽,選擇它作為參賽曲目。出道後,在她的第一張專輯裏又翻唱了這首歌以作紀念,由監製馮聰親自重新編曲。
不過,今天這舞台上,宮羽卻選擇了Lisa當年的首版編曲。若放到以前,她是多麼抗拒別人拿自己與Lisa比較,是多麼在意他或他聽她唱這首歌時想到Lisa。可是時過境遷,宮羽完全釋然了,像此刻,重新演繹Lisa的版本,她覺得最恰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