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還乘著下大亂入寇擄掠趙、魏之地,一直打到黃河以南。漢獻帝建安年間,又派匈奴右賢王把呼廚泉單於騙到京城軟禁,而任憑其部落散居六郡地區。魏元帝鹹熙年間,朝廷認為匈奴一部太強,就把他們分為三部。晉武帝泰始初年,又分為四部。現在匈奴五部戶口達到數萬,人口之盛超過了西戎。但是他們性驍勇弓馬嫻熟,威脅遠遠超過氐羌各族。一旦叛亂則並州危矣。
最次則是滎陽的句驪族,燕地的鮮卑。他們本來在遼東塞外,匈奴勢弱後吞並草原,幾代之間已然壯大。一般百姓失去生機尚且逃亡叛亂,狗吃飽了還相互撕咬,何況是夷狄。現在們還在狗咬狗,待他們並成一股又是一個匈奴。
當今殿下若想乘著兵威正盛平息五胡,不若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的諸羌到先零、罕並、析支之地;遷徙扶風、始平、京兆的氐族,到隴右、陰平、武都等地。
胡漢不雜居,即使胡人以後想進犯中原,由於地處偏遠山河阻隔,作亂也為害不廣。
當年趙充國等人之所以能夠以幾萬兵力製服羌人,兵不血刃地獲得勝利,雖然是因為用兵得法,也是因為漢族和胡人各自居住在不同地區,各軍易才獲得成功。”
司馬遹靜靜的聽完,原以為江統有絕妙好策,不想江統卻隻想著迫使諸胡外遷!
開什麼玩笑!
數百萬人遷徙要是能成,曆代都不會為胡人頭疼了!
司馬遹之所以覺得周處合適也是因為周處處理胡漢關係很有一套。現在二人意見相左,若是去了關內才吵起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想了想,司馬遹還是覺得按自己的辦法來!
打定主意,司馬遹對江統道:“遷徙我也想,可不現實!現在封王各自擁兵為重根本不能擊中兵力,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沒有能夠統屬大軍團的絕世將帥。但問題卻不能不解決,以我看來,遷徙不是唯一的辦法!
還有一種便是化胡為漢!
誠如你所言,周朝起於西土,曾經就是犬戎所居之地。後稷公劉亶父皆用犬戎,尤其是亶父貶狄夷之俗才取代商朝,秦朝更是並吞義渠之戎,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實際上便是化林胡為漢。匈奴,羌族在漢地已經有二百年,其習俗也漸漸為我漢族同化,但這樣的速度不夠!
我想在兩三代之間徹底消化掉這些內遷的五胡,再設立藩籬。我中原人丁遠遠大於胡人,將他們拆零散了分別安頓,不用多久就和我們變得一樣了。這樣關外胡人即使有所剩餘也不多,壯大也是兩百年之後的事情。若是現在迫遷,不足百年便猶如匈奴汗庭在世!那時沒有武帝一般的雄主,才是我中原之危!
更可況化胡為漢,也並不是隻有一種手段。
三皇五帝時期,炎黃相爭不也最終化為一體了麼,隻要抓住一點,周邊內遷胡人皆是我先族別支,我們便有借口有理由管束他們。兩者融合也更容易一些,至於那些不服王化的,才是我們的真正大敵。
起來,所謂四夷實際上也真是我中原別支居多。隻是塞外苦寒,發展遠遠不如我中原而已。三王五帝之前,我族也曾是梳毛飲血之族,可數千年過去,我們早已成文明禮儀之幫,塞外還是逐草而居之人。
既然同出一源,歸於一體也是本然不是?
區別對待,目標卻是一致的!你以為如何?”
江統研究過五胡變遷,自然明白司馬遹所言有理。皺眉沉吟半晌才道:“這的幾代人才能化胡為漢吧!若是還來不及同化便已經動亂該如何是好?”
司馬遹不得不感歎江統的敏感!
的確,若不是自己出現,不久之後胡人紛紛立國,在長達三百年見十六國輪番上陣,大半都是五胡後裔。各個民族融合是融合了,但也因此經曆了偶太多的動亂與殺伐。與之相比,主動融合即便有些矛盾,大勢在我也總能壓下來。即便有禍患大軍在側也能平下去!
反正遲早要融合,主動使手段總比用幾百年時間自然融合要好吧!
“但不能因為擔心就不去做!我輩一生能活一甲子便足夠見他們消化掉了!”
司馬遹自信滿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