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倒不討厭費拉斯先生,她覺得這位先生與布蘭登上校有相似之處,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沉默寡言,隻有熟悉之後才能發現他既有著良好的教養,且為人精明通達又見多識廣。她不能指望這位費拉斯先生的真實性情能與上校一樣討人喜歡,但起碼她不會對一位長相一般又沉默寡言的紳士存有偏見。

兩人離開後看見三人又彙合到了一起,安德魯平靜的說:“瑪麗安小姐看起來比幾天前精神了一些。”

海瑟薇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安德魯,直把安德魯看的渾身不自在,摸著鼻子尷尬的轉開了頭,海瑟薇冷哼了一聲。

這一周還發生了一件讓海瑟薇意外的事,那天她正一個人坐在巴頓莊園的花園裏,懷念離開了已經將近一個月的布蘭登上校,他的上一封來信上說伊莉莎已經順利產下了一名女嬰,母女平安。但是伊莉莎在懷孕期間沒有得到什麼營養,所以那女孩看起來十分弱小,伊莉莎的狀態也不大好,幸運的是醫生說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過來。上校還在考慮著要給孩子起什麼名字,不過這件事不著急,等滿月後再看就可以。

海瑟薇上次給上校寄過信後他還沒有回信,這讓海瑟薇等的有些心急,她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撥弄著一朵粉色的薔薇花,安慰自己也許信正在送來的路上。一回身,隔著花園的圍欄,穿過茂密的藤蔓與花朵她發現有一位紳士站在那裏。

她首先看到的是一雙還沾著泥土的棕色的高筒靴,然後是黑色的馬褲,她驚異的抬起頭,發現了一個她以為近期都不會再見到的先生,是的,威洛比先生正站在巴頓莊園的花園外,他的馬栓在遠處的一顆樹邊。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有一周,這位先生看起來好了很多,除了右眼眶仍然有些發黃,原本挺拔的鼻子現在有些彎曲,嘴角還破著,他就站在圍欄外麵,也不知道已經站在那看了多久,他的臉上陰沉沉的,目光中隱含著仇視。

“海瑟薇小姐,好久不見了。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巴特勒小姐?”威洛比勾著嘴角譏諷道。

海瑟薇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回過了神來,她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就像兩人正坐在巴頓莊園裏喝下午茶,“是的,好久不見,威洛比先生。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是稱呼我巴特勒小姐更好一些。”海瑟薇發現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威洛比先生的鼻梁與過去略有些不同的,過去他的鼻子挺拔筆直,看起來英挺極了,現在卻能看出中間似乎鼓起來了一點,接著又趴下去了一些。

威洛比感覺好像被那笑容刺了一下,自己真是瞎了眼才會把對方看出一隻膽小又好欺騙的小白羊,他的臉上更陰沉了些,“好的,如果你這麼希望的話。巴特勒小姐,看起來你真是把我當成傻子來戲耍了,這些日子看我對你大獻殷勤一定很開心吧?”

海瑟薇好像完全沒有看見對方的臉色有多難看,連聲音都是愉悅的:“不,不不,威洛比先生,我覺得你搞錯了一些事情,不論是你的大獻殷勤還是你腦子裏轉過的那些念頭,我想那並不是我讓你做的,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決定,與我並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