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力掙開我的懷抱,咬著唇與我對視,終於質問道:“毅凡,你告訴我什麼才叫背叛?”
麵對她的質問,我猛然間醒過來,心在刹那間被剜了無數個血洞,鮮紅刺目的血在我身體裏肆意翻湧,忽然,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收回僵直的手臂,心中隻剩悲涼。
是啊,什麼才叫背叛?我有資格說沒有背叛嗎?
她默然回房,我黯然離去。
那夜,我喝了很多酒,卻越喝越清醒,煙霧繚繞中隱約看見若凝溫柔的笑臉,然而,又在下一刻灰飛煙滅,隻留有她冰冷的眸光,我閉上眼,再也沒有勇氣多看多想。
“如果你愛她,無論如何都別放棄。我已經錯過一次,當我以保護為名放開顏顏的手,我就失去了一切,連最後的溫暖也被活生生舍棄。”坐在我對麵,韓諾將整杯酒一飲而盡,我能體會那種火辣的,一路燒進心底的感覺。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淩亂的,失落的,悲傷的,多種多樣,卻隻是一種心情,那就是—後悔。
“顏顏說她相信溫行遠是她最後的陣地,那時候,我多想問她,是否能給我一次機會,因為我也想成為她愛情最後的陣地…”自嘲地笑了,他啞聲:“可我不能!”
“毅凡,你說一輩子能有多長?”雖是問句,卻不需要我回答,韓諾徑自說道:“很長很長,長到我都不知道下麵的路要如何走下去,我想握她的手,我希望有她在身邊…”轉過臉,目光空茫地望向別處,他繼續:“一輩子其實也很短,不知道什麼時候,心髒就停止跳動了,閉上眼晴,一切就過去了,結束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到手的東西就乍然失去了。你說,我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七千裏都沒說過一句挽留的話,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別讓自己後悔,別看著她離開。”
韓諾破天荒喝了很多酒,酒量並不好的他在離開時背影挺直,落寞。
那一夜,我第一次主動去找了張研,開門的刹那,我在她臉上看到錯愕與驚喜。
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她,我平靜地說:“手續都辦好了,隨時可以動身。”不管她以妹妹出國為由請我幫忙是不是借口,今天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淚水霎時盈滿了眼睫,她沒有伸手接過,隻是望著我不語。
歎了口氣,我說:“張研,我們之間都過去了,從前是因為寂寞,現在也沒有愛,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愛的人是若凝。”
“為什麼?”她哽咽,冰冷的手覆在我手背上。
抽回手,將資料放在她手中,我笑了,“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我還是同樣的回答,我愛的人是若凝,我的太太。”
“可她已經不再信任你,她出院後並沒有回家不是嗎?”她哭了,淚眼朦朧地望著我說:“你們分居了!”語氣肯定。
“那是暫時的!我會讓她知道我有多愛她!我會證明。”我說得堅定,心中卻很迷茫,我還有機會嗎?我真的可以挽回殘局,讓她重拾信心與我繼續這段婚姻嗎?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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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要試!
合上眼,有一滴淚落在地上,她又說:“為什麼不愛我,我那麼愛你!”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歎息,有些始終不願說的話在此時終於衝口而出,“別再說你愛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以工作之名約我到聖地見麵,那裏距設計院隻有一街之隔,多容易碰上熟人可想而知。你要是真愛我,不會把車鑰匙故意反鎖在辦公室,還適時刮壞了套裝,然後央求我送你去換禮服。”隻是他太後知後覺,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會玩這種無聊的遊戲。